酒鬼的想法可沒興趣。”
海棠君搖搖頭,道:“並非要你們每時每刻都知道對方的想法,而是在必要的時候。比如剛才那樣兇險的時刻,你們不應該用嘴和耳朵,而是應該用心意溝通。曾經我與紅枝便是如此。”
蘇季低頭尋思了一會兒,問道:“我娘與您血契金蘭。這麼說她也曾是修士?但我為什麼從來沒見她生前使用過法術。如果她真的身懷異術,又怎會淪落到被一個狗官折磨致死?”
蘇季說著,不禁憤然握緊了拳頭。
這時,他發現海棠君的臉色越來越慘白,給人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海棠君臉色黯然,沉聲道:
“你娘原是闡教首席女修士。當年她在一次渡劫中失敗,與我失去了聯絡。我找了她很長時間,等找到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修為盡失,與凡人無異。我透過詢問得知,她被一個姓蘇狗官所救。那時她已經有了身孕,為了把你養大,只能被迫順從。當我得知她被姓蘇的霸佔,當即想要殺了那狗官。可是你娘念在姓蘇的對她有救命之恩,堅決不許我動手。我一怒之下對姓蘇的狗官施了一道詛咒,讓他的後代都活不過十七歲……”
蘇季聽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恍然大悟。難怪赤腳道士的判詞中說,“蘇大人命犯青靈”,原來這個青靈指的就是青丘狐靈,也就是指海棠君。
“那我爹到底是誰?我娘受苦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海棠君嘆息一聲,道:“你爹是曾經的大周太師,兮伯吉甫。那時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兮伯吉甫?”四個字像電流一般穿過蘇季的全身,使他興奮起來,“原來我爹就是打敗犬戎,令西域五戎聞風喪膽的太師吉甫!”
蘇季身體湧出一股新鮮強烈的力量,多年來的找尋,終於有了答案。然而那一股激動的情緒來得快,散的也快。當他想起自己的雙親都已離去,內心驟然泛起一絲苦楚,不禁埋下了頭。
海棠君安慰道:“賢甥,關於你爹孃的死,不必過於悲傷。我也許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爹!你難道是要……”狐姒的情緒突然變得失控,失聲道:“不!我不讓你這麼做!”
這時,蘇季發現海棠君的臉色比剛才還要慘白,隱約意識到海棠君所說的“改變”,勢必要付出一個巨大的代價。
海棠君撫摸著女兒的秀髮,緩緩說道:“許多年前,我參悟出一種可以回到過去的魘術。不過,這種魘術需要耗費施術者的魂魄,所以我一直未曾使用。我想現在應該是時候了。”
狐姒的眼淚彷彿斷線的珍珠,止不住地掉了下來,喊道:
“爹!我不要你幫他……我不要你死!”
海棠君輕輕撫摸女兒的頭,一直等她的哭聲漸輕,才低聲說道:
“我剛才消耗太多法力,就算不這麼做,也很快就會魂飛魄散……”
說完這句話,海棠君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面板頃刻間化作紅色的結晶。
狐姒趴在父親的肩頭,泣不成聲:“不!就算只剩一縷魂魄!就算只剩一時半刻!我要爹好好活著!好好活在小姒身邊!”
“小姒,你已經長大,爹也活得夠久了。”海棠君又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今天能看到你們兩個,真的很高興。”
語聲中,海棠君的全身被一道紅光籠罩。整個身體如血似火,彷彿燃燒著一團紅霞,映紅了蘇季和狐姒的臉頰。
“爹!”
狐姒失聲大喊,眼看紅色的光暈逐漸凝聚變小,一朵紅色的海棠花,從光芒中誕生出來,緩緩飄落。
蘇季耳畔傳來海棠君虛無縹緲的聲音:“賢甥,你到了青靈寐境以後,要去恭骨樓找到三十六年前的我。只要拿出這朵海棠,那時的我就會相信你說的話,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