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著頭,聲若蚊蠅地說:“齊玉茹。”
“玉茹啊,你喊我們嫂子就行。”
然後給齊玉茹介紹其他幾個女人,“這是桃花,這是曹慧,她是餘娟。”
齊玉茹一把抓住那個說話溫溫柔柔的女人,把她當做救命稻草,“嫂子,我求求你,幫幫我,讓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兒,我好害怕。”
“求求你了,救救我,我,我給你磕頭。”
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齊玉茹手忙腳亂的跪在地上,哐哐哐的對這幾人磕起了頭。
幾個女人神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對齊玉茹的磕頭無動於衷,甚至冷漠的說:“沒用的妹子,就算我們讓你走,那些男人也不會同意的,你省點力氣吧,還能少受點罪。”
“這裡可是大山,你往外看看,一座山連著一座山,跨過一座山,還有一座山,翻不完的山。”
“你以為從這個門出去你就自由了?這才哪到哪,到時候,整個村的都會出來找你,你根本沒處藏,沒處躲。”
齊玉茹癱軟在地,又一把抓住蘭芝的手,“大姐,我求求你,你幫我報警吧,讓警察來救我。”
“哈哈,說什麼傻話呢?”那個叫曹慧的冷哼一聲說:“這十里八村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幫親不幫理的地方還指望警察,警察裡也有他們的親戚,沒有人會管你的。”
“他們不把女人當人,為了你一個外人,去得罪生他們養他們的鄉親們,你覺得可能嗎?”
從新聞上看到,就已經覺得毛骨悚然,蘭芝今天深陷其中,切身體會後,才懂得這到底有多麼的恐怖,有多麼的絕望。
齊玉茹無助的看著他們,淚流滿面,不住地喃喃道:“難道我只能認命?這輩子也就到頭了,我不想這樣,我不想……”
桃花把自己的衣袖捲起來,露出滿是傷疤的胳膊,極具震撼力,密密麻麻的燙傷,縱橫交錯的舊傷疤像是蜈蚣一般,徘徊在白嫩的面板上,觸目驚心。
“這就是我不認命的下場。”
齊玉茹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來話,連哭都不敢哭。
“這是菸頭燙的,沒幾天就好了,最難受的是這個,用爐鉤子燙的,燒的紅紅的火鉤子,扎進肉裡,有多疼就不用說了,只能硬生生的挺著,死都死不了,好也好不起來,只能用衣服蓋住,不讓人看見。”
桃花表情麻木,像是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說完把衣袖放下來,淡淡的說:“只要不聽話,他就會這樣做,只要聽話了,就不會捱打,還能吃飽飯。”
“嫁給誰不是嫁,關上燈,閉上眼,男人都是一樣的,不把女人當人,你早點想開,也不用跟我似的受這麼多罪,踏踏實實過日子,再生個孩子,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餘娟也撩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滿是傷痕的胸口,有些還能看到血色,“你看看我的。”
她指著那些剛結疤的傷口,“這是用鞭子抽的,這是菸頭燙的。”
蘭芝咬著牙,不忍心再去看。
齊玉茹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連哭都忘了,驚恐不安的問:“疼,疼嗎?”
女人不在意的笑了笑,“習慣了就不疼,習慣就好。”
蘭芝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有過激的行為,那些人真該死,他們不配做人。
曹慧這時候很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笑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捱打捱餓都是家常便飯,習慣了就好。”她俯身陰惻惻的看著齊玉茹的眼睛說:“你知道最折磨人的是什麼嗎?”
“是你生出來的,第1個孩子,不知道爹是誰。”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因為這個孩子生下來,你看都看不上一眼,就會被抱走賣掉,買你的人可不會養個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