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轉身向著後殿走去。
身為燕王,他還決定不了這點小事了。
燕丹看著燕王喜離去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最終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豈能不知自己父王的心思,對於秦國早就畏懼如虎,絲毫不敢得罪,有著這樣的王,燕國焉能有希望。
加上秦國連滅韓趙,如此威勢之下,自己的父王早已膽寒。
可一味的求饒就能換取秦國的仁慈嗎?
秦國要的是天下,他是不會就此滿足的,韓趙兩國沒了,燕國還會遠嗎?
燕丹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低聲自語:“父王,就算你日後恨兒臣,兒臣也必須試一試,哪怕粉身碎骨!”
……
太子府,一名模樣頹然的青年正在喝酒,大有幾分醉生夢死的樣子。
此人便是樊於期,自從知曉家中老小被秦王下令處死之後,他便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期間幾次差點被秦軍抓住,甚至連累了一位偶然結交的酒友,直至投入燕丹的門下,成了他的門口,才有了幾日安穩。
身為此局中的關鍵人物,樊於期卻絲毫不清楚自己已經變成了各方手中的棋子。
無辜嗎?
確實無辜,因為樊於期確實沒有叛逆之心,算是被洛言坑了。
可樊於期是昌平君的人,歷史上,他更是葬送了秦國十數萬精銳,被逼著走上了叛將的道路。
有些事情不能因為它沒有發生就說明它無辜。
何況,就算真的無辜又能如何。
權力鬥爭,國與國的鬥爭,犧牲幾個無辜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真以為人命很值錢嗎?
事實上,人命從來不值錢,大部分的人都是命如草芥。
敬畏生命,熱愛生命,那不過是自我安慰的生活態度,事實上,真正的上位者和掌權者何曾會關係過下面人的生死。
就比如此刻的燕丹,他收留樊於期便是為了樊於期脖頸上的這顆大好頭顱,若無樊於期的腦袋,如何能得到秦軍的信任,這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甚至在樊於期被洛言算計的那一刻起,他的腦袋便已經別昌平君田光等人盯上了。
俗稱廢物利用,價值最大化。
“樊兄,秦國不日將派遣櫟陽侯出使燕國,我護不了你幾日了。”
燕丹看著醉生夢死的樊於期,走到他的對面坐下,坐姿端正,面色肅然,沉聲的說道。
“殿下何須護我,在下本就是將死之人,這段時日因為在下之事已經死了太多人,在下也知曉殿下心中的報復,有何想法儘管直言,只要能向秦國復仇,樊於期何惜此身!”
樊於期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清明瞭幾分,看著燕丹,沉聲的說道。
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樊於期也是有所耳聞,他自己雖然虎,但也不是蠢笨之人,很清楚燕丹收留自己頂住了多少壓力,若說自己的才能,他不覺得值得燕丹這般對待,顯然燕丹另有他想。
“若是我說,我想借樊兄項上人頭一用,樊兄可願意!”
燕丹沉聲的說道,面帶正色,毫無一絲說笑。
樊於期聞言一愣,旋即大笑一聲,毫無畏懼之意,道“只要殿下有用,儘管拿去便是!”
“燕丹欲計劃行刺秦王嬴政,須借樊兄的項上人頭取信秦王!”
燕丹並未隱瞞樊於期,沉聲的說道。
他雖心思深沉,可本人也極為敬佩忠義之輩,樊於期願意獻上自己的人頭幫助自己,僅此一項,便值得他敬佩!
有句話怎麼說的,所有值得敬佩的人都是死人。
這世上哪有什麼活著的英雄。
樊於期對於那些反秦之人而言,無疑是英雄。
“殿下此言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