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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老套

小貓懵懵懂懂地咬過地上那沓銀票,從眉開眼笑的貓婆婆手中換來了一顆瓷白如玉的藥丸,人類小拇指般大小,晶瑩剔透渾然一體,散發著一股清淡的藥香味,沁人心脾。

喵——

小貓本想說句感謝,結果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一聲嬌嫩的貓叫。

它有些苦惱,這是自己的聲音,不能嫌棄,但其實它更想說人話,那個斷了左手的公人類,給它餵了很多年午餐,它蠻想告訴他,比起貓糧它更喜歡喝牛奶。

只是那個公人類總擔心它會拉肚子。

但他不知道,它跟普通的貓可不一樣。

不過也不能要求太多,畢竟那個公人類曾是它的救命恩人。

小貓清楚的記得,六年前,一隻十幾層樓那麼高的壞狐狸在木葉村大喊大叫,當時它好奇心作祟跑過去看熱鬧,親眼目睹了那隻大狐狸拆了半個木葉村,成千上萬的人類倒在廢墟里。

木葉當時已是血流成河,大火從一個地方燒到另一個地方,大狐狸渾身帶著赤紅火焰,每走一步,狼煙四起,大地震動,像是特大地震和特大火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集中爆發,有人尖叫,有人哀嚎,有人被坍塌的樓房壓成肉餅,有人被飛濺的碎石削成幾段,花花綠綠的腸子混著鮮血流淌到支離破碎的地面上,鋪天蓋地的灰塵夾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蔓延到整個村子。

小貓瑟瑟發抖,放眼望去皆是殘肢斷臂,漫天煙塵裡,隱隱約約有九條長長的尾巴在肆意飛舞,期間,有忍者前仆後繼的怒吼,也有孩童撕心裂肺的哭鳴,然而所有人的聲音都掩蓋在九尾妖狐惡鬼般的咆哮聲之下。

剛出生不久的小貓被嚇得渾身發抖,心裡極其後悔離開貓婆婆的武器鋪,它很想逃跑,卻又動彈不得,九尾妖狐的邪惡氣勢威懾四方,沒有任何小動物敢在這滔滔不絕的殺氣中活動,直到那個斷了左手鮮血淋漓的公人類出現,拎著它的後頸皮毛把它帶出了戰場,然後他又傻乎乎地跑了進去跟那隻大狐狸戰鬥,真是厲害。

喵——

小貓伸出粉紅舌頭,想把瓷白藥丸含入嘴裡。

“住嘴!”

貓婆婆甩出細長的菸斗敲了下小貓的腦袋。

“你這傻貓,是想讓你那可憐的朋友吃你的口水嗎?”

小貓有些無辜。

貓婆婆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從一個貨臺下翻出一個小袋子,然後把藥丸裝回盒子裡,再把盒子放入袋中,掛在小貓身上。

“去吧。”

小貓點點頭奔入風雪之中,經過一段熟悉的路程返回,它回到木葉c區,輕車熟路地爬上古川晴家的陽臺,喵喵喵的叫個不停,但叫了很久還是無人回應,它伸出爪子扒了扒陽臺落地窗,可惜窗門被反鎖了,扒不開。

喵!

小貓揮動前掌左右開弓,生氣地拍打門框,但還是沒人,它氣極了,心裡直罵傻瓜開門,但話說不出口,只有一陣陣貓叫聲。

就在這時候,一個陰森可怖的吐舌聲從屋子裡傳出來。

小貓毛骨悚然,心裡又驚又奇,怎麼回事?

它停下拍打,謹慎地趴在地上,瞪大一雙碧綠貓瞳望去。

透過玻璃,它瞧見一條白得異常的小蛇,從屋子門縫裡鑽進大廳,吞吐著信子,吐出一張紙條丟到地上,然後調轉身子又鑽了出去。

這是什麼東西?!

小貓震驚不已。

趁著古川晴不在,許多怪東西都跑了出來。

古川晴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下樓到對面食肆吃了頓飯,日式料理吃不大慣,並非是廚師做的有多難吃,只是量太少,一口就是一碟菜,這些料理擺盤倒是十分精緻,跟價格一樣高大上,讓人忍不住讚歎匠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