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墜機是由於她在操縱飛機的途中昏迷,導致直升機失去了控制。
按理說,駱冰的身體應該殘破的不像話才是,但之前神力流轉時,她就發現這具身體十分健康,現在看來,顯然是已經好的有些過分……
沈朝夕想了想,勉強將之歸為末世的緣故。
在天地發生巨大異變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用太稀奇。
也許駱冰的身體在崩潰邊緣起死回生了呢?只是駱冰沒熬過去,恰好她過來了而已。
不然實在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末世裡的晚上,對一般的現代人來說,可能有些驚悚,但對沈朝夕來說,不過爾爾。
她閉上眼,很快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當中,呼吸隨著她意識的放鬆變得清淺,在大樹繁茂枝葉遮蔽下,普通人不仔細看,幾乎難以注意到她的存在。
時間就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當中走向三點。
月亮西沉,太陽尚未升起,這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時候。
一道亮光穿過枝葉之間,落到了沈朝夕的眼皮上。
亮光?
她的睫毛顫動,緩緩睜開雙眼,轉過頭,朝光亮傳來的方向看去。
隨著亮光而來的,是發動機的轟鳴聲。
經過改裝的悍馬,被層層疊疊的鋼板包裹在一起,堅實的如同堡壘,輪胎顯然也經過特殊的改造,在複雜的地形中暢通無阻。
黑暗中,能夠看到車裡有兩個人。
一個是坐在前排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光頭,黑色背心,露在外面的手臂,文著青龍白虎。
一個,是被綁在後座的女孩,她被粗壯的麻繩,一根接著一根的固定在改裝後的座位上,饒是有著層層禁錮,她仍舊不放棄的在掙扎,一雙看向前面人的血紅眼睛裡,滿是對血肉的渴望,赫然是一頭已經變異的喪屍。
吱——
伴隨著一道刺耳的剎車聲,悍馬停了下來。
沈朝夕饒有興味的看向停在半路上的悍馬車,以她的視力,自然將裡面的場景看的清清楚楚。
只見那個光頭大漢,在車停下來後,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方向盤,突然趴在上面,嚎啕大哭。
沈朝夕微微愕然,倒並不覺得驚訝。
末世逼哭的,又何止眼前人一個?
啪嗒——
女孩喪屍的努力沒有被辜負,一根麻繩在男人哭泣的時候,突然斷開。
隨手拔下的樹枝被沈朝夕捏在手裡,隨時準備出手。
但男人的情緒並沒有發洩多久,顯然他也是隨時注意著喪屍的動靜,只見他擦掉眼淚後,從副駕駛座位上撈起一件皮衣,穿在身上後,開啟車門走了下去,從後備箱,拿出一塊看不出性狀的肉,隔著窗戶,餵給了掙扎個不停的喪屍。
「英子,乖,吃肉,咱們很快就能到極樂世界,你很快就有救了……」
咬住肉的喪屍像是被馴服的小狗一樣,驟然變得乖巧起來。
他趁機開啟門,重新將繩子往喪屍的身上捆,感受到束縛的喪屍不甘心地又掙紮起來,他眼中閃過心疼,卻又很快咬牙繼續綁了上去。
重新加固了對喪屍的束縛後,男人在車外抽了一根煙,重新爬上車,坐在駕駛座上,閉上了眼睛。
沈朝夕看了一眼後,也重新躺了下去。
次日。
六點。
丁強在生物鐘的召喚下,準時睜開了眼睛。
隨意地抹一把臉,他跳下車,開始檢視油箱。
如他昨晚上在錶盤上看到的那樣,裡面空空蕩蕩,一滴油都沒有。
「賊老天。」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表情看起來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