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鶴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

“我還是大冒險！你說。”

“再喝三杯！”

一川咕嘟嘟又三杯，依然面不改色。“該你了！”

“我選擇真心話，你問！”

“我說你能不能來個大冒險？老是真心話，我感覺自己好無恥，扒女孩子心思！我不問了，我自殺……”

他正要端酒自罰，晴鶴一把抓住他的手:“沐一川！沐公子！沐少俠！靈芝符魔！請尊重遊戲規則！”

“你給我起了新外號，靈芝符魔？”沐一川又好笑又好氣。

“才不是我起的，我隨你出來時，聽到有幾個人在雍夫人府一個角落這樣議論你的！”

“真有趣，我這什麼也沒幹就成魔了？”一川無奈地笑笑。

“沒什麼不好啊？我名號挺威風的，就靈芝符已夠厲害了，再加一個魔，以後跟你混定了！”晴鶴打趣說。這也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不管別人覺得沐一川是誰，魔也罷，鬼也罷，都無所謂，只要是眼前這個他，便足矣！

“快問快問！我等著給你說真心話呢！”晴鶴催促著。

“那你告訴我，你想過殺瑤鏡嗎？”

“殺！她必須死，只是時機未到！”晴鶴喝了一杯酒，將酒杯狠狠咚在桌子上。

晴鶴的這股勁兒，讓沐一川吃了一驚，這殺伐決斷的氣場，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他又對晴鶴多了一點了解，也多了一起欽佩。

“該你了！”

“我還是大冒險，你說！”看來讓男人說真心話真的比登天還難。

“你親我一下！”晴鶴側過一邊臉，只逼到一川唇邊。一向厚臉皮的一川瞬間漲紅了臉，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的臉離自己的臉這麼近過，近得可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可聽得見她急促的心跳。

他立馬向後躲，如果遇上別人，他或許會順勢親過去，可這是晴鶴，他不能輕薄。

他習慣性地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起開，害不害臊，你就是想逼我說真心話，好吧！你問？”

“你是不是打算去表白天籟姑娘？如果她答應你，你怎麼辦？拒絕你又怎麼辦……”晴鶴像放鞭炮一樣一連串問題。

“你這是幾個問題？好吧，我一一回答，當然會表白，不說出來我就不是沐一川，如果答應我，我就帶她去尋歡城，許她十里桑麻加一世榮華；如果拒絕我……便祝她一生遇良人，我呢，再覓佳人！”

“原來你並不那麼痴情呀？”

“不然呢？我還要死纏爛打，或是終生不娶？這就不是我沐一川了。”一川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而我就不同！一川哥哥，我對你算不算死纏爛打？”晴鶴也學著一川的樣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三杯下肚晴鶴已眼神迷離，舌頭打結，搖頭晃腦。一川只好扶著她離開了酒樓，朝雍夫人府走去，行至府門前，晴鶴突然拉住一川，一川轉身面朝晴鶴，準備數落這丫頭幾句。豈料晴鶴踮起腳用雙手勾住一川的脖子，深深吻了過來，這柔軟的、溫熱的唇讓一川內心燃起了一把火，他甚至有點眩暈，這種眩暈不同於醉酒。

可他瞬間清醒，他把手放在晴鶴的肩上，把她的手拉下來，用手拍了拍她的頭:“別鬧！聽話！咱們走，送你去找鳳仙，她會照顧你！”

他從來沒這樣溫柔地對晴鶴說過話，這個姑娘在心裡一直有特殊的位置，這個位置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知己？親人？還是別的？

“一川哥哥，你永遠不會一個人，永遠不會……”晴鶴說著便倒在一川懷裡不省人事地睡去。

他把她抱起來走進雍夫人府，徑直走到鳳仙的住所，他怕瑤鏡為難晴鶴，在鳳仙哪裡會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