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的金車。
路采女眼睛放光,彷佛已經看到皇帝在眼前,她緊握侍女的手,整理雲鬢,想要以最好的姿態去面見皇帝。
金車朝著她們這邊駛來,卻緩緩停了下來,最終停在路采女的面前,路采女與宮女彎身下跪行禮,路采女微微抬眸,卻發現不對勁,馬車前面的兩個太監陌生,不似平日裡皇帝跟前伺候的人,而且,張舟臣也沒有在。
此時,金車兩旁的宮女低著頭,開啟了馬車門,隨後,蓮玉扶著一位美人下了馬車,路采女眼中的光立刻暗了下去。
來人不是皇帝,而是林妃娘娘。
路采女支聲道:“臣妾參見林妃娘娘。”
夜裡涼,林清寧身上披著皇帝賞賜的玄狐披風,纖纖玉手縮在白絨錦袋裡,瞧見路采女穿得這般單薄,瘦弱身子在風中搖曳,她不禁冷笑一聲,整了整領口處,怕進了風,涼。
此時,二人形成了明顯的對比,路采女只得將頭低得更低,林清寧趾高氣昂走到她跟前,伸手勾起路采女的下巴,打量道:“小模樣還真長得標緻,若是皇上瞧見了,怕也要憐惜幾分,可惜了,皇上今夜不會來了。”
林清寧冷眼帶著狠意,若非她讓蓮玉私下盯著,哪能得知路采女竟然敢在此等候皇帝,企圖勾引皇上,於是她今日故意跑到皇帝面前說是步綰綰今日身子有些不適,皇帝直接跑昭華殿去了,連金車都讓給她坐,隨後而行。
路采女慌忙說道:“林妃娘娘誤會了,臣妾只是路過此地,不敢奢望見到皇上。”
林清寧給了她一記白眼,沉聲說道:“本宮管你存的什麼心思,在這後宮中,本宮最是見不得你這樣的狐媚的,哼,還想見到皇上,簡直是痴心妄想。”
林清寧說罷,目光轉到路采女的面容上,倒真真有幾分姿色,這樣有心機的人她不得不防,於是林清寧給蓮玉使了使眼神,隨後,蓮玉便微微點頭,又喊道:“呀,娘娘,你頭上的金玉釵子怎麼不見了?”
“是嗎?”林清寧裝模作樣摸了摸頭上的髮釵,連忙吩咐道:“你們幾個狗奴才還站在這兒幹嘛,感覺仔細給本宮找找。”
蓮玉也跟著低頭四處看,又說道:“娘娘方才下馬車時還在呢,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都仔細點,一定在這附近。”
林清寧與蓮玉主僕來了這麼一齣戲,路采女雖然未抬頭看她們一眼,卻也知道這是她們故意弄出現來的戲,至於要做什麼,只有她們主僕知道,路采女現下只是擔心,怕是林清寧不肯放過她,她是逃不過這遭了。
蓮玉忽然走到了路采女跟前,狠狠推了她一把,喊道:“路采女,你別擋著道啊,是林妃娘娘的金玉釵子重要,還是你重要啊?”
蓮玉目光輕蔑瞥了她一眼,路采女咬唇彎身退到了一旁,只說道:“當然是娘娘的釵子重要,林妃娘娘,臣妾先行退下了。”
路采女要走,卻不想蓮玉又尖聲說道:“林妃娘娘,怎麼到處都尋遍了,還是找不到啊,這好端端的金玉釵子,怎麼就憑空不見了呢?”
林清寧陰陽怪氣說道:“肯定是你們這些奴才沒有仔細找。”
“倒有一處未找過。”蓮玉說著,突然邁步上前攔住了路采女的去路,說道:“路采女,剛才就你們二人在此地,你可莫怪奴婢多心,這金玉釵子畢竟是皇上賞賜林妃娘娘之物,可是丟不得的。”
路采女凝眉望著蓮玉,問道:“蓮玉姑娘的意思是臣妾拿了這金玉釵子?”
蓮玉彎身行禮說道:“奴婢可不敢這樣想,不過奴婢聽聞路采女為了換這身舞衣,連身上的首飾都當了,想來見著林妃娘娘的金玉釵子,難免動心,這也是人之常情。”
“你汙衊我。”路采女咬牙瞪著蓮玉,卻不敢瞟向林清寧一眼,畢竟林清寧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