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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男人必須經常有感情,埃裡卡想,女人在她的器官陷入混亂的情況下對他隱瞞了什麼關鍵的東西。正是這最後的隱瞞刺激了埃裡卡,一再想觀看新的更深入一點兒的禁區內的東西。她一直尋找新的聞所未聞的向裡邊看的機會。在刮鬍鏡前埃裡卡叉開腿的標準姿勢中她的身體還沒有一次洩露過沉默的秘密,沒有一次出賣過它的女主人!於是螢幕上的身體把一切都保留著,為了那些想觀看它,卻還不瞭解自由市場上女人身上的東西的男人,也為了埃裡卡,這個封閉的女看客。

埃裡卡的學生被貶抑,受到了懲罰。埃裡卡把一條腿鬆鬆地搭在另一條腿上,對於學生半生半熟的貝多芬樂曲演奏說了些嘲諷的話。不用說更多,他立即要哭了。

她絕不認為,今天給他本來想許諾的位置是合適的。今天他從女教師那裡什麼也得不到。如果他發現不了自己的錯誤,那誰也幫不了他。

鋼琴教師6(1)

過去荒野中的動物和現在馬戲場上的動物愛它們的馴獸師嗎?也許可能,但不是必須。一個迫切需要另一個。一個需要另一個,是為了藉助它在聚光燈下的技巧表演中自吹自擂,就像一隻牛蛙;另外一個需要這個,是為了在頭昏目眩的普遍混亂中佔據固定的位置。動物必須知道,哪兒是上,哪兒是下,否則就會突然黑白顛倒。沒有教練員,動物也會被迫孤立無援地掉進陷阱或到處漂流,而且不管物件,把在路上出現的一切都撕碎、抓爛、吃光。但是總有一個人在那兒,告訴它,其中的東西是不是可以享用。有時食物事先嚼過,或弄成碎塊放到動物面前,這樣動物就用不著費腦筋尋找食物了。尋找食物是在叢林中的冒險。在那裡豹子還知道,只要是好東西,就吃掉,不管是羚羊,還是不小心的、臉色蒼白的獵人。現在動物白天過著悠閒的生活,想著它晚上表演過的技巧。鑽火圈,登上矮凳,喀嚓喀嚓地咬住脖子周圍的頜骨,不把它弄碎,和其他動物按同一節奏邁舞步,或單獨表演,和在野外願意交往的動物一道表演,或者如果有可能的話,在它們面前倉皇逃遁。動物頭上或背上穿著矯揉造作的服裝。人們在一些騎馬人身上已經看到過了,這些人騎著的馬配有皮革護罩!主人、馴獸者抽著響鞭!他誇獎或懲罰,按照不同的情況,根據動物應該得到的。但是,狡猾的馴獸人還是沒有想到,可以用提琴盒把一頭豹子或一隻母獅送到路上。狗熊騎腳踏車已經是人可以想出來的最極端的節目了。

白天的最後一刻時光如同剩餘下的糕點一樣,被不靈巧的手指捏成了碎屑。夜晚降臨了,學生的鏈條的轉動變得越來越緩慢。這期間休息越來越多。休息時,女教師總是悄悄躲進廁所裡,嚼著用紙小心包好的三明治。晚間成年人來她這裡學習鋼琴,他們白天必須辛苦工作,僅為了現在也能從事音樂工作。那些人想成為職業音樂工作者,他們大多想成為音樂教師,在這個行當裡他們現在還是學生。他們白天來學習音樂,因為他們除了音樂之外別無所有。他們想盡快全面、完美地學好音樂,以便參加國家考試。他們也大都習慣於旁聽自己同學的演奏並且同女教授科胡特一起,對同學的演奏說三道四。他們毫無拘束地批評別人的錯誤,而這些錯誤自己也正在犯著。儘管經常聽音樂,但是他們既沒有樂感,又不會模仿。在上完最後一個學生的課之後,為了從九點鐘起重新同精力充沛的候選者一起向前推進,鏈條退回到夜間。齒輪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響,活塞在擊打著,手指又在按著鍵盤。有什麼東西發出了聲響。

自從三個韓國人來上課以來,克雷默爾先生就已經坐在他的圈手椅上了,並且小心地一毫米一毫米地接近自己的女教員。她應該覺察不到,但是他突然會緊貼在她身邊。在這之前,他還在她身後保持著距離。韓國人只懂些最必需的德語,因此就用英語來表達他們的判斷、成見和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