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氣的方璞狠狠的將一碗粥潑了過去,掐腰怒吼道:“你們這一群人都是豬腦子嗎?一看這對兒姦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連自己的哥哥都能殺害,又怎麼會乖乖承認自己的罪行呢!”
雖然那粥只有小小的一碗,經空中旋轉了一週後倒也如同驟雨傾盆一般拍在了尋求答案的眾人身上。
乾淨的衣衫上落滿了粥點子,看上去是既狼狽又好笑,那些“受害者”們可就不是那麼高興了。
耿陽一邊清理衣衫一邊朝著方璞所在之處瞪了一眼:“你這女人好生無禮,虧得這碗粥只是溫熱,否則豈不是要燙傷我等!真出了什麼事兒,你一個女子能付得起那個責任嗎?”
急脾氣的方璞才將手摸上腰間的鴛鴦刀,程辭率先捂嘴笑出了聲:“這就是嘴欠的下場,沒被燙死已經是萬幸了,怎麼還有臉面要人負責人呢!”
有客棧老闆為其撐腰,饒是趙大亮與耿陽之輩也不敢再有半句閒言說出口。若是於不慎之中惹惱了程辭,在銷金窩開門之前被趕出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反倒是走投無路的戴純急迫的伸手指向了顧懷彥二人,疾言厲色的質問道:“半夜三更你們倆在外面聊什麼?不會也在某個角落裡藏匿了屍體吧!你們是不是、是不是……也殺了人,所以才會因為心虛而不敢指證我們!”
一心維護顧懷彥的向陽情不自禁的調侃道:“你們倆可真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喜歡拉無辜的人下水,先是桃夭娘子後又是我們家公子與程公子,心腸當真不是一般的歹毒。”
不多時,柯流韻與賀持也加入了懟人的陣營中。
“你們倆看上去也不像不識數的,那就麻煩好好看一看,這裡貌似……並沒有缺少哪位客人。”
“他們倆有沒有藏匿屍體我倒是不知道,但我昨天可是藏匿了好多屍體呀!我一晚上打死了好幾十只蚊子呢!”
滿堂鬨笑聲結束後,戴純才視死如歸般垂下了頭:“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你只管殺了我為鑲金那狗賊償命便是!”
“不要殺小戴!”伴隨著鑲銀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他突然跪步爬至簫無羨腳邊磕起了頭:“都指揮使大人,求您開恩不要殺小戴,我願意為我哥哥償命。”
因見簫無羨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鑲銀只得抱住了他的大腿苦苦哀求起來:“求大人大發慈悲饒了小戴吧,她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
狠狠的將鑲銀甩開後,簫無羨才憤憤的說道:“你連自己的手足至親都捨得殺害,真是豬狗不如,就這麼殺了你們簡直太便宜你們了!求我大發慈悲的時候……為何你們倆不肯大發慈悲饒了你的哥哥呢?”
“求大人開恩放了小戴……求大人開恩……”完全無視簫無羨的冷漠,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就這樣朝著一個晚輩如搗蒜一般磕起頭來。
時間一長,莫說是在一旁暗自流淚的戴純和有些動容的姑娘們,就連與他頗為不合的趙大亮都忍不住背過身去嘆了口氣。
眼見鑲銀的額頭已經滲出了血,戴純哭喊著握住了他的肩膀:“你不許給他磕頭!我不要你為了我在別人面前卑躬屈膝……你起來,起來啊……不要再磕了。在他們為官者眼裡就只有律法,根本沒有道德與人情……”
“大人……我是宋人,請您按照大宋律法處決我吧!只要您肯放過小戴,我願意生生世世為您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來報答您的大恩。”
說罷此話,已經頭破血流的鑲銀再次跪地磕起了頭:“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
此情此景,連一直敲他不順眼的方璞著實被他的行為感動到了:“想不到他還是個痴情種,為了保護所愛之人竟連頭都磕破了,這樣的有情郎實屬難得。”
向陽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