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抿了一下嘴唇後,姬彩稻轉了轉眼珠,笑道:“我知道你想將我帶在身邊,這便足夠了。所以我不想知道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你不想告訴我的自然也不用回答。”
“好,此行無論是生是死,咱們倆都不分開!”說罷,婁勝豪破天荒的主動向姬彩稻伸出了手:“你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到了西域以後,咱們依舊以兄妹相稱即可。”
“……真的就永遠只能是兄妹嗎?”
將這句話問出口後,姬彩稻悄然垂下了頭,因為她想掩飾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儘管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傷心。
迅速將手收回以後,婁勝豪很是嚴肅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縱使望著淚盈餘睫的美人也絲毫沒有半分憐惜之意。
“難道你忘了,我在燈會上和你說過什麼嗎?”很明顯,姬彩稻極力在躲避他的眼光,婁勝豪很是咄咄逼人的向她湊了湊:“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過去……
‘千萬不要喜歡我,我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之人,不配讓你喜歡。’你還記得這句話嗎?忘了也沒關係,我會長長久久的將這句話記在心上,並時時刻刻警醒你。”
當婁勝豪的手離開她的下巴時,姬彩稻才發出了一聲無奈的笑:“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但也從來不會主動去想起……帝尊身份貴重,自然看不上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屬下也斷然不敢生出任何逾越本分的想法。”
重新躺回軟榻上,婁勝豪毫不留情的伸手指向了無極殿的大門:“你若是閒來無事,就替我跑一趟玄穹堂給歸離帶個話,我不在幽冥宮的這段日子裡,幽冥宮大小適宜皆有他一人做主。”
“是,屬下告退!”
姬彩稻才轉過身,婁勝豪的聲音便徑自由身後響起:“你若是反悔了,可以與歸離對調一下身份。由你來坐鎮幽冥宮我同樣放心的很,你可以將帶話的內容變成隨我去西域。”
“坐鎮幽冥宮乃大事,就算帝尊肯放心,屬下也不放心自己……因為我自知沒有那個能力。”
姬彩稻的身影才從眼前消失,婁勝豪便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對只有巴掌大小的木頭人,細細的拿在手裡把玩著。
這對木頭人可謂是得來不易之物,是他於墨林峰養病期間磨了顧懷彥許久才學到的手藝。雕刻之時更是費了不少的功夫,縱使有師傅在一旁不厭其煩的指導,也還是近乎耗盡了他半輩子的耐心。
望著手心這對“金童玉女”,婁勝豪心中對愛情的悲與喜也隨之被勾了起來。只可惜,這種感覺只維持了不到片刻的時間。
“我與懷彥之間的友誼已是一段羈絆,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去沾染那份聖潔崇高的愛情。我從生下來就是為了主宰天下成為武林至尊的,我絕對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如果你只是路人,只是我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一切就都無所謂了……只要你不強求愛情,我娶你為妻又有何妨?
可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我在乎的人,也是我想要保護的人……我不敢保證我對你的感情一定是愛情,但至少我已經把你當做了我的親人。
可惜,我已經選擇了權力作為一生所依,便再也不敢去奢望那所謂的愛情了。更不敢給你希望,我更怕你承受不住希望過後的失望……凡是能讓我在權力地位上分心的人或物,我都會遠離……”
輕聲呢喃完這些,婁勝豪還是將那對木頭人藏進了衣櫃的夾層中。那本是他決意送給姬彩稻的禮物,其實他始終都在為那個被姬彩稻摔碎的小泥人耿耿於懷。
但只要想起顧懷彥因為柳雁雪而生出的那份愉悅欣喜時,婁勝豪的心中便不由得對“愛情”這兩個字生出了強烈的牴觸。
他實在不敢去想象,自己會在未來某一天因為一個女人去過平淡無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