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來西滿樓,小二立即喊她。“君新當家,你找杜夫人嗎?她剛上樓,是被安公子請進房的。”
無瑕一怔,話也不答,趕緊舉步上樓。
上了樓,見著外頭守著的三元,三元也立即報。“公子,君姑娘來了。”
安書親自開門,驚喜地望她。“無瑕——”
一時間,無瑕被他的神情打動,忘了自己該冷若冰霜,差點就開口與他說話,她愣了愣,撇開臉,進屋找君福雲。“姑姑,您怎麼來這裡?”
“你都被這男人騙成這樣,我怎麼還能不來?”君福雲才剛坐定,見兩人都在,也把話挑明。“好!大家把話說清楚,安公子,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騙無瑕令尊在朝為官?你是想騙繡坊,還是騙她的身子?”
“姑姑!”聽到尾句,無瑕不禁臉紅膚燙,只因她跟安書根本沒到那種地步……
“既然您是無瑕的姑姑,那我便直說了,我之所以隱瞞身份,是因為君家牽扯一件案子,無瑕是關鍵人,而我是欽命的查案官。”
“你……你是官?”
“正確來說,我也不是官。”安書頓了頓,轉頭注視無瑕。“我是當今皇上的弟弟,榮巽親王。”
“什……什麼?!”
“姑姑,是真的。”無瑕揪眉望她,解釋。“他是個王爺,我們得罪不起……”
她沒道理不信,他筆下的牡丹花與榮王的“春風面”一模一樣,她斷得這世上沒有第二人畫得出那樣的畫。
“意思是他爹不是官,他自己卻是個王爺?”君福雲錯愕不已,也有些不敢相信。“這會不會是騙術,他又說謊了,對吧?”
“杜夫人若是不信,可見我的玉印。”安書掏出收著玉印的荷包,正是無瑕那日為他所繡的金菊荷包。
無瑕接過荷包,倒出玉印,於是兩人親眼目睹,玉印上果真刻著他的親王封號,還有旁邊長長的滿文。
尤其無瑕見識過榮王畫上的落款,也鎮靜地接受了他的身分。
“這……”君福雲與無瑕對看,也知道自己大不敬,趕緊拉她跪下。“民婦見過王爺,請王爺恕罪……”
“快起來!”他吃驚,連忙拉起兩人,尤其是面無血色的無瑕。“是我隱瞞在先,你們不必請罪。”
“那……”君福雲想起他與侄女的事情。“王爺與無瑕……”
“姑姑!”無瑕知道她要問什麼,立即接話。“我與王爺什麼都沒有,我身子還是清白的,您不要追究此事了。”
聞言,君福雲也料得到侄女心思,怕是知道他的身分太高,而她區區一個漢家女子,根本配不上他。“我知道了,多謝王爺寬恕之恩。”
“無瑕也謝過王爺寬恕之恩。”當她說出此話時,也在心底真正把安書視為一個王爺,從此他跟她之間將比陌生人還遠,再也不會像之前一樣交心了。
再也不行了。
“無瑕……”安書皺眉見她疏離,只覺得胸口好悶。“你我還是可以如以前相處,不必拘禮……”
“國有國法,哪有草民與王爺不拘禮的道理?”無瑕斂目,語氣尋常。“無瑕知道王爺有旨在身,若想問案,隨時可傳無瑕上堂,無瑕定會據實以告。”
語畢,她也不給安書任何挽留的機會,便與君福雲離開了房間。
安書既留不住她,也沒有理由留她……只能眼見她離去,眼見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如一朵再也回不到他身邊的雲……
安書坐在案前,看著胡管事親筆寫下的自白書。
雖然手上還缺顧當家收下的那筆白銀,但若他執意開堂,傳眾人對供,或許以顧當家的小人本性,不打也能逼他自招。
可是,那代表他得傳無瑕上堂,看著她成為階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