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拔出背上的紅纓槍,一字字道:“殺光這幫畜生!”
俄國人怎麼也沒想到南國士兵會突然發起衝鋒,前後左右俱是北國兵馬,最近者據此不過三五里路程,敵人區區幾百之數,偷襲不成必然就逃跑了。
剛剛兇殘的砍死想趁亂逃脫村女的俄國軍官叫弗拉基米洛維奇,也是這支喀山步兵營的指揮官,他正得意洋洋的傳令,準備追擊中國人,誰知道,中國人突然發起了反衝鋒。
“中國人瘋了!上刺刀!” 弗拉基米洛維奇大笑,他不認為黃種人的體力,能在拼刺刀上有什麼建樹。
可是很快,弗拉基米洛維奇就知道自己錯了,中國人的力量或許不及俄國士兵,但卻更為靈活,訓練有素,而且,兇狠無比,就算你的刺刀洞穿了他的胸口,他也要抱著你的步槍,令同伴能從旁邊給你致命一擊。
村子裡,到處都是激烈的搏殺,甚至,遠方響起了清軍的號角,中國人卻宛如未覺,各個如同瘋了一般用刺刀捅向對手。
突然,弗拉基米洛維奇意識到了,這幫中國人,就沒想活著回去,他們就是來拼命的,是在以命換命。
一向兇殘成性的他突然心底就有絲慌亂,顯然,他的部下也很快察覺到了中國人的意圖。
遠方隱隱響起槍聲,村裡,一個個中國人俄國人被刺刀刺成血窟窿,到處都是血泊和屍體。
弗拉基米洛維奇突然就覺得心口一涼,詫然看去,對面,是一名濃眉大眼的中國士兵,紅纓飄飄,槍頭刺在自己胸膛,血一滴滴淌下。
是女人?中國女人?弗拉基米洛維奇甚至覺得有些荒唐,有些諷刺,隨即就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身子被挑飛,那一瞬,他也失去了知覺。
“嘭”,弗拉基米洛維奇的屍體重重摔在血泊中,周秀英快步追過去,又對著他屍體狠狠的刺下去,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把他的胸膛捅得稀巴爛。
自從接觸了白刃戰,她就改練槍法,得紅娘指點,白刃對敵,平遠軍中幾無敵手。
俄國人終於潰敗,周秀英大喊道:“殺光他們的炮兵!”總是不能活著出去了,死也要死出點動靜來。
出乎周秀英的意料,訓練有素的俄國人炮兵早組織起了防線,在一座座火炮後,開槍射擊,已經殺紅了眼的平遠軍士兵,幾乎就是用胸膛迎著彈雨衝上去的。
不知道多少平遠軍士兵倒在血泊中,俄國炮兵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更是不絕於耳。
周秀英只覺眼前血紅,全不知道自己的紅纓槍穿透了多少羅剎人的胸膛,直到有人大喊:“周秀英!周大人!軍門有令,命你們速速撤退!”
周秀英一呆,漸漸回神,四下殺聲漸漸平息,俄國人早已潰散,血泊中,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屍體。
一名傳令兵快步跑來,更大聲道:“軍門令大人回去受責!為何不設旗兵接令!”
周秀英苦笑,聽著遠方的槍聲,知道清軍援軍定然是被步兵團其它步兵營攔截,剛才存了必死之心,又哪還管什麼旗兵傳訊?
“撤!”周秀英低喝一聲,看了眼四周的火炮,可惜沒有時間炸掉它們,也沒有順手的炸藥。
偵察兵們,極快的尋找傷者,有的互相攙扶,沿村落向外退去,周秀英眼見幾名蓬頭散發的裸體女子從一處農屋中跑出來,扒了俄國人屍體的軍服套在身上,心裡輕輕嘆口氣,說:“帶上她們!”
這場戰鬥大概沒超過一個小時,但偵察營陣亡大半,倖存者幾乎各個身上掛彩。可看著這幾名可憐女子,看著她們麻木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突然抱著平遠軍戰士,抱著這些陌生的男人大哭,就好像見到了親人,周秀英知道,長眠於地下的兄弟們,此刻,也在憨厚的傻笑吧。這些粗豪的漢子,幾乎都是光棍,幾時有女子會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