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笑了出來,雖然笑得清淡,笑得無聲,但這笑容看在一門心思、凶神惡煞討債的季大少眼裡怎麼也像諷刺,怎麼也像嘲笑。
季銘斯嘴唇一抿,忽地又一把抓黎邀的領子怒斥:“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你想賴賬不成?”
賴賬?那也得她真的欠他什麼才談得上賴賬吧!
黎邀收了笑,盯著季大少滿是森冷的臉嚴肅地說:“季銘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憑什麼說她是因為我才離開的,你大概不知道那天她跌下樓梯……哦,不,是她被我推下樓梯之前說了什麼吧,她說:沒有人能把你搶走,你是她的,哪怕她死,她也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你說,她這麼賣命,怎麼會因為我離開你呢,別逗我開心了……”
“你終於承認了,你終於承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你知道她差點死了嗎,你差點成了殺人犯,你知道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季銘斯咬牙,把她的衣服拎得更緊。
“咳,咳……”黎邀忍不住咳了兩聲繼續道:“我承認不承認重要嗎,反正在你心裡我就是兇手,再說,她不是沒死嗎,她四肢健全活得好好的不是嗎?她死都不會放棄你,更別說活著,她是絕對不會因為我離開你,你休想把帳懶在我頭上!”
她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連呼吸都是抖動著的。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狼心狗肺,不管你外子變得多麼美豔,裡子永遠都是骯髒可怕,你不承認是吧,那我就告訴你她走之前說了什麼,她說:不管你再怎麼恨她,對她做了什麼,她始終都是你姐姐,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你因為她失蹤,她每次看到我就會想起你,她心裡滿是內疚,她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所以她選擇離開……你說,我不怪你怪誰?你不欠我誰欠我?”
“別跟我提什麼姐姐,我沒有姐姐,我姓黎,她姓秦,我們八輩子打不著邊!還有,我為什麼要欠你,就因為她一句話季大少結不了婚討不了老婆生不了兒子的責任就落到我頭上了?簡直可笑!她是你的女神,她說什麼你當然信什麼,她說屎是香的太陽是方的你也會跟著信吧,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談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又接著道:“季銘斯,我知道你恨我,巴不得我死,但看在我已經是一個殘廢的份上放過我吧,我這輩子再也拉不了琴了,難道還不能填補你心裡的憤怒嗎?至於結婚生子,你人長得帥,家境又好,只要你願意會有許多好女人喜歡你的,你會找到更好的……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好不好?”
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說到最後眼眶紅了起來,聲音也變是沙啞。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但表情猙獰得可怕,然後,慢慢地鬆開了手……
她重獲自由,咳了兩聲,整理衣服,整理好了以後就看著他小聲地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說完,她就抬步朝門外走去,可是剛觸到把手,季銘斯冰冷的聲音又響起了:“休想!別tm以為給我發好人卡我就會放過你,你害我被人拋棄被人笑話,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她身體僵硬了幾秒,吐出兩個字:“隨便!”然後開啟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仰身靠在沙發上,掏出煙又吸了起來,白色的煙霧在安靜的休息室裡逐漸瀰漫,然後‘啪’的一聲,腳邊的茶几被他踢出到幾米之的外牆上又彈了開來,上面的杯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踩著玻璃的碎片大步朝外走去。
“大……大少,您出來了……”被改名‘美雪’的美人兒見他出來就主動迎了上去,只是步子碎碎捏捏,像是綁了鉛塊似的。
季銘斯莫名奇怪地看著她問:“你怎麼還在?”
“是……是你叫我等的……呀”美人身子一顫,又一下子話都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