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浩天愣了一下,看著對面衝自己舉杯的周克華:“華仔看上去,好像有點不是很開心?”
他從周克華的眼中,看到了一團怒火,對自己的敵意很大。
“怎麼敢呢。”
周克華不屑的撇了撇嘴,端了端手裡滿滿的一杯子白酒,身子往後一退,直接把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然後梗著脖子夾菜放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來。
“呵”
浩天看著做此舉動的周克華,用力的咬了咬牙,臉頰兩側的咬肌明顯。
看得出來。
他也是真的生氣了。
周克華的這個舉動,太不給他面子了。
“華仔,不可沒大沒小。”
鍾文澤作勢輕呵了一聲,佯裝罵道:“你怎麼能這麼跟浩天說話呢,敬酒也不是這麼敬的,你那套可不是用在活人身上的。”
說話間。
他抬起了手裡的杯子,衝浩天端了端:“不好意思啊浩天,我這小弟他以前也是大陸來的偷渡仔,可能剛才看到那些人聽到的一些話,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說完。
鍾文澤小口的抿了一口白酒:“他到底還是個小弟,心性不成熟,浩天應該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吧?”
“哈哈哈”
浩天看著跟自己解釋的鐘文澤,仰頭笑了起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這種心態我們也能理解嘛,就跟走在大街上,有人說我們這寫越喃仔怎麼樣怎麼樣一樣的,心裡不舒服是正常。”
說到這裡。
他話鋒忽然一轉,挑眉看著坐在身邊的鐘文澤:“鍾生你也喜歡喝白酒,莫非你也是大陸來的老闆?”
“你覺得呢?”
鍾文澤笑眯眯的看著他,再度喝了一口白酒:“不管是港島還是大陸,都是一個國家,沒什麼區別,不是麼。”
“呵呵”
浩天卻並不接鍾文澤的話,自顧自的繼續說到:“按照我的理解,鍾生應該是正兒八經的港島本地人吶,竟然也喜歡喝白酒。”
“莫非,我的判斷有誤?”
他搖了搖杯中的洋酒,仰頭直接喝乾,衝他亮了亮杯底。
一時間。
桌上的眾人都沒有說話了,聽著兩人的對話,總感覺這話裡有話。
“唰。”
鍾文澤眯了眯眼,目視著對面的浩天,心中一凜。
浩天的這句話,讓他想起了方才水狗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你鍾文澤他認識你。
他認識你。
水狗想告訴的,應該就是浩天認識你。
“哈哈,恭喜你猜對了。”
鍾文澤面部改色,同樣笑著喝了一口酒:“對,我確實是港島生長的,港島本來就跟大陸是同一個國家,沒什麼爭議。”
“至於這個酒嘛,還是白酒帶勁,洋酒我不愛的。”
“對,自己喜歡就行。”
浩天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算了,不在這個話題上有所爭論了。”
他抓起面前的生蠔來,就這麼用手直接把肉給摳了出來,塞進嘴裡大口的咀嚼著,然後甩了甩手上的油漬,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到:
“對了,鍾生還記得剛才的那個水狗嗎?”
鍾文澤抬了抬眼皮子:“哪個水狗?”
“剛才你給煙的那個。”
“啊,他啊,怎麼了?”
鍾文澤丟了一粒花生米放進嘴裡,嘎嘣脆的咀嚼著:“怎麼又說起這個人了。”
“我調查過他。”
浩天眯著眼,視線一直鎖定在鍾文澤的身上:“當我查出他的臥底身份以後,我去過他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