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先從太子入手才是正道。
東院西院
一大早,我便被屋外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吵醒。翻身而起,發現床邊已經沒有了太子翔成的衣物。我對此也不甚在意,只喊進來了小憂,問她:“這外面,又是怎麼回事了?”
小憂邊端上清水為我洗刷,邊回答道:“太子殿下命人來搬東西。”
“搬東西?這麼早?”我暗有不快。這還不過早朝時間,太子殿下就這麼忙著要把我趕出東院新房了麼?還是說,側妃娘娘有了喜,我這就要趕緊的去西院伺候她了?
小憂許是聽出了我話裡的不滿之意,臉上掠過一絲驚訝,試探地問道:“娘娘,您不知太子殿下是要將昨日收拾好的物件搬到前面嗎?殿下說,反正都在東院,晚搬不如早搬。”
我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句,坐下,讓她給我梳起復雜無比的宮髻。
待我捏著一支金釵轉了好幾圈之後,才忽然反應過來,驀地回頭:“什麼?”
小憂被我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嚇了一跳,不由得鬆開了我的頭髮——虧得她及時放手,否則我現在就會被揪下一大把“三千煩惱絲”了。
我的這一舉動也是有原因的。
東宮格局很是規整,前殿乃是整個東宮的主殿。其後又有東院與西院,中為園林式的分隔,兩院之間以九曲迴廊聯絡在一起。
按禮制,太子妻妾皆住西院。其中,太子妃應居於西院主殿,以便每日清晨在此等候眾側妃侍妾的問安。目前,西院已入住了五六位主子,只待我去當那山中的猴子大王。我現在則位於太子專居的東院後的新房。
而聽小憂剛才的意思——
“太子沒有派人去收拾西院的主殿?”我強壓下心中不斷翻湧咆哮的疑惑與猜測,儘可能平靜地問道。
“沒……”
“沒有。我一直沒讓人去收拾那裡。”太子翔成推開房門,燦爛的陽光打在他身上,將他衣邊滾著的金線花紋映得熠熠生輝。由於他背光而立,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一手撐住妝臺邊沿,顫顫地心想:他到底要置我於何地!如果他鎖住西院主殿不讓我入住是為了在世人面前剝盡我最後僅存的顏面,那麼恭喜他,他已經做到了!
我不明白太子又是如何對我有這麼大的偏見,以至於非要表面功夫做到卻又在暗處使絆削我面子。若僅僅是二皇子保成討厭我的那個理由,也未免單薄了些。我認為,堂堂太子殿下,尤其還是一位受人敬畏的監國太子,理應不會狹隘至此。那麼,就是他擔心我會因嫉妒爭寵而對他的骨血產生威脅?
“怎麼了?不舒服麼?”大概是沒聽到我的回答,太子翔成離開陽光照射的範圍,走到我身邊,低頭關心似的問道。
他涼冰冰的嗓音在我耳邊迴響著,本應是最能使人清醒的,但我腦子裡還是很亂,完全理不出個頭緒來。我真不知他這一步棋是何種意義。
於是我選擇了在日後看來是此時最不可取的做法——開門見山。
“殿下,請問您這是何意呢?妾身不住西院主殿這種事情,傳出去會讓天下人恥笑的。”說罷,我俯身跪下,“請您顧全妾身的名聲吧!”
“你……”太子後退了一小步,我只能看到他腰間懸著的精緻的繡龍明黃錦緞荷包,“你這又是為何?難道你不願意與我同住在東院?或是說,你寧可天天面對顧荏苒也不願面對我?你就真的這麼想得到賢妃的虛名嗎?”
恕我愚鈍,確實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賢妃之名誰不想得?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不容我不當這個“賢妃”。我可不會傻到認為他更希望我能大發神威把顧荏苒肚子裡的皇孫給打掉。
所以我堅定地表明心跡:“妾身身為東宮太子妃,願以身作則,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