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就是父母都不願說起的往事了。我記得,好像他們說過,他們有一段時間是不在京城的,應該是在離開了京城的這段日子裡與這位越芻地區的藩王有了交情吧!
正想著,卻見前面一輛眼熟的馬車衝了過來,車伕熟練的駕車技巧不禁讓我聯想起越芻當地一個著名車行商號——淩氏。
小臺把我使勁一拉,帶到了路邊,責備道:“阿姐,你剛才又出什麼神呢?!看見了車也不躲,就呆在路中間,有多危險啊!”
我扭頭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拐角,這才問他:“那是誰家的馬車?”
小臺一副不知要不要生氣的樣子,嘆氣,拉著我繼續前行:“多明顯的標記,車廂上繪著的不就是凌家特有的雲紋嗎?一看就是凌府的馬車,更別提駕車人的嫻熟程度了——在越芻,能訓練出這麼精湛駕車技藝的車行,只有凌家。你不是常常出門麼,怎麼連這個都沒聽說過?”
真的是凌家的馬車啊!這麼說來,那個孩子沒騙我。
我笑道:“不,我在外聽說過凌家。剛才只是忽然想到了前兩天出門時遇到的一個孩子罷了。”
“孩子?”小臺順著我的話隨口問了問。
我點頭道:“嗯,一個很特別的孩子。”
小臺沒有再問,我倆靜靜地往回走。
說到這個孩子,其實是前天還是再早一天來著,我去一家藥鋪幫容嬸買些藥。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魂不守舍的孩子。大約有十歲左右,打扮得倒是乾淨整齊,可那張紅撲撲的娃娃臉卻過於冷漠了些,不像個孩子,倒像個小大人。
她抬頭看了我好久,我都被她嚇到了。哪有誰家的小孩兒竟然用這種不含一絲感情的漂亮眼睛看人?那眼神,要多空洞有多空洞——也不是空洞,就是冷漠,冷漠到空洞的那種冷漠。
我被她看得發毛,只好蹲下,儘量拿出了最大的笑容,問道:“小妹妹,不好意思,我剛才有沒有碰疼你?”
她依然是那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搖頭。
我忍著不適,問道:“那你為什麼只有一個人呢?沒有大人帶著你嗎?你家住在哪裡,要不要姐姐帶你回家?”
這個女孩終於有了反應,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小河。我望過去,卻毫無防備的被她推了一把,一個重心不穩栽倒在地。等我抓起掉落的藥包再向前看時,哪還有女孩的身影?
我連忙四處張望,正見她往河邊跑。不知當時是怎的,電光石火間,一個想法突然蹦到腦海裡:她要跳河!
顧不得拍去衣上的灰塵,我抬腳就跑了上去,邊跑邊將藥包揣進懷中,準備抓住這個孩子。眼看著靠近了,那孩子竟然變了步伐,比我更快了一些,並且還轉了個方向。
我大驚,生怕她真的跳了河,連忙運起多年不怎麼使用的力氣,剛要飛撲上前攔著她的去向,迎面就奔過來一輛馬車。
我厲聲高呼:“停車!小心撞到孩子!”
那車風馳電掣一般,眼看就要將孩子撞飛。千鈞一髮之際,那孩子停止了奔跑,一個鷂子翻身躍上了馬車,穩穩地落在車伕身旁。
虛驚一場,我嚇得不輕,止住了腳步在一邊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馬車在我身邊停住,那女孩跳下了車,歪著頭看看我,問道:“你為什麼要追我?”
我也沒工夫去生氣:“我以為你要跳河!”
小女孩童音未消,說話卻著實冷淡:“你撞到了我——我剛才只是耍耍你罷了。好了,這樣,你我恩怨抵消。如果你覺得我對你做的太過火,那你就去凌家找凌巧兒即可。”
說完,她再次跳回馬車,也不見她坐進車廂,就對車伕說道:“走吧。”
從頭到尾沒看她露出一次正常孩子該有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