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冷哼一聲,道:“猖狂小兒,膽敢如此。”
鄧固疆道:“李老英雄,那信上可是說的楊大俠麼?”
李滄瀾道:“不錯。”伸手遞上素箋。
鄧固疆接過白箋,仔細瞧了一遍,登時臉色大變,搖頭嘆道:“楊大俠仁義遠播,天下武林,誰不敬仰,如若身遭此劫,當真是天道睽睽了。”
一陽子收回白箋,緩緩放入封套,輕輕嘆息一聲,道:“李兄、鄧老堡主,陶玉這封信。除了別有陰謀之外,就是要我們自亂方寸。”
李滄瀾道:“不錯,老朽幾年山居養息,連這等權謀小術,也忘的乾乾淨淨了。”
一陽子道:“現今相距七月十五日,還有三月不到一點的時間,咱們有著很充裕的時間。”
鄧固疆道:“不知陶玉這封信是否遍及武林之中……”
一陽子道:“陶玉想借這火焚楊夢寰、趙小蝶的大事,一網打盡天下武林高手,如是貧道的料想不錯,九大門派都將收到此函。”
鄧固疆道:“老朽愚見咱們要善用這兩月時光,聯絡九大門派和武林高手,合力解救楊大俠,脫此危難。”
一陽子道:“陶玉行蹤飄忽,一時想找他存身之處,只怕不是易事。”
李滄瀾道:“咱們先趕到百丈峰去,預作佈置,無論如何不能等到七月十五那天再行動搶救。”
一陽子道:“也許百丈峰就是陶玉此刻的巢穴,如是他沒有完全的準備,豈肯選擇該地。”
李滄瀾道:“話雖不錯,但老朽總覺著七月十五日之夜再行搶救,未免有些遲了……”
談話之間,瞥見沈霞琳衣袂飄飄的行入廳中,問道:“大師伯,可是寰哥哥的訊息麼?”
一陽子點點頭道:“他被陶玉囚困,我們正在研商解救之策。”
沈霞琳目光投注一陽子手中的函上,道:“我瞧瞧那封信好麼?”
一陽子略一猶豫,緩緩遞過素簡。
沈霞琳取出信箋,很仔細的看了一遍,淡然一笑,耐心折疊好素箋,恭恭敬敬把素箋遞給一陽子。
在一陽子和李滄瀾的預料之中,沈霞琳瞧完了這封信,定然忍不住悲傷失聲,放聲痛哭一場,那知竟是出乎意外的平靜。
李滄瀾無限憐惜的說道:“孩子,你看清楚了?”
沈霞琳悽然一笑,道:“我看的很清楚。”
李滄瀾道:“我和你師伯正在研究對策,不借一切手段,定然救他脫險,你不用太難過。”
沈霞琳道:“我知道,寰哥哥吉人天相,決不會有什麼兇險……”
一陽子道:“好一個吉人天相,孩子,你長大了。”
沈霞琳道:“嗯!長大了,萬一寰哥哥真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在九泉路上相見,仍然是很好的夫妻。”
一陽子怔了一怔,道:“琳兒,不用多擔心事,你李伯父既然重入江湖,必能想到救出夢寰之策,我已派人請掌門師弟,盡出崑崙派中精銳,全力出手,搶救夢寰脫險。”
沈霞琳欠身一揖,道:“多謝大師伯了。”緩緩轉過身去,慢步離開大廳而去。
廳外微風,飄起了她的衣袂,背影中流露出無限的淒涼。
李滄瀾捧起胸前毒火燒殘的白髯,道:“道兄,李滄瀾今年已然七十有四,雄心早消,兒女情長,這一次如是救不出小婿,這條老命也準備丟在那百丈峰上,道兄請坐鎮鄧家堡,等會天下英雄,老朽要先走一步了。”
一陽子道:“李兄要往那裡去?”
李滄瀾道:“我要到百丈峰去……”
一陽子站起身子,道:“李兄不可,有道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好在時間尚早,咱們得從長計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