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向她迫近,厲聲道:“他走了,你可走不掉。”
“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哈布林笑著說。
“你叫他走的?”
“不錯,梭宗僧格是主張與本棋和平共存的人。”
“你叫他去做什麼?”
“稟告我的訊息,於你們有利。”
柴哲冷哼一聲,向古靈說:“靈老,等我的訊息,我去追他回來。短期間風雪掩不住蹄跡,他跑不了的。看住這女人,小心了。”
說完,命番目派人牽坐騎,不必備鞍,以免耽誤時刻。
追出谷口,蹄跡向北延伸,風雪交加,奇寒徹骨。他不顧藉坐騎,全力狂追。
雪厚三尺,蹄跡甚深,短期間不致湮沒。
儘管他全力鞭策坐騎,但馬兒在偌深的雪地賓士,快不了,馳不到三五里,馬兒已難以支援,舉步維艱,行將力盡。
前面,隱隱雪光中,相距不足半里,一匹坐騎的隱約身影,正向北一步步趲行。
這一帶是平原中起伏不定的小丘陵地帶,白皚皚一望無涯,雪花撲面,寒風虎虎厲嘯,只能看到移動中的模糊身影。
他並不真知道何處是北方,既無星斗指引,也無山林地形可資辨識,雲沉風惡,大地如銀;雪光朦朧,他只能憑風向概略猜出方向而已。
其實,他所追逐的方向並非正北,此地山多平原少,風向被山嶽所擋,變幻莫測,分界點因山勢而變易,在白晝方可分辨正確的方向。
看到了人影,他心中大喜,無論如何,他得阻止稜宗僧格逃走通風報信,怕這傢伙至藍鵑旗搬弄是非,更怕這傢伙挑唆附近的番人興師蠢動,後果可怕。
他雙足一緊,加上兩鞭,馬兒奮蹄跳躍。可是,只奔出半里地,前蹄驟失,“蓬”
一聲大震,衝倒在地,雪花飛濺中,柴哲飛出三丈外,飄落在朦朧的深雪中。
他心中叫苦,不再理會馬匹,展開輕功狂追。
遠遠地,出現了一座不太高峻的小山,松林上端白,林下黑,前面的騎影正向山林中馳去。他心中大急,腳下一緊,全力飛赴。
長期追逐,豈能用輕功?人到底不是鐵打的,終會有真力虛脫的時候,追近山下,人馬的蹤影已失,只剩下深深的蹄痕,他自己也氣急敗壞了。
他循蹄跡奔近山下被冰雪掩護了的樹林,不由一怔,林緣,一匹健馬站立在雪地中,搖頭擺尾不住噴氣,鞍上卻沒有人。
“難道是幽靈之馬麼?”他心中暗叫,在三丈外站住了。
據傳說,大積石山附近,有一匹幽靈之馬出沒其間,附近的牧場最怕這匹神乎其神的怪馬,如果發現了它的形影,必須花重金遠道請來幾個活佛設壇唸經消災,不然,馬群如不被引走,也會發生嚴重的瘟疫,只有喇嘛僧方有驅除瘟疫的無邊法力,但卻無法消滅這匹傳說中的幽靈之馬,喇嘛活佛因為法力道行差些兒,因禍得福財源滾滾而至,替每一座牧場行法消災,收入大有可觀。
幽靈之馬據說是沒有鞍的,這匹馬鞍轡齊全。
“這傢伙發覺有人追蹤,所以棄馬逃人林中藏身了。”他心中暗叫。
有馬而不知利用,逃人林中怎生躲得住?他冷笑一聲,舉步向馬兒走去,馬兒附近必定有逃走的足跡。走一近馬兒,他怔住了,足跡確是有,卻不只一個人的靴痕,
顯然騎士不止一個,至少有三個以上,不可能的。
“咦!”他脫口叫。
驀地,林中傳來一聲如梟啼的狂笑,笑聲震得樹上的積雪紛紛下墜,聲如暴雨。
樹影后,接二連三踱出三個高大的人影,穿著翻皮白裘,如不是臉部暴露在外,人與雪同色,很難分辨他們是人,難怪走近了仍難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