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頭疼欲裂,閻以涼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炸開了。
身體沒有太多的感覺,但她差不多知道,自己的腿可能沒了。
一顆炸彈響了,她來不及躲,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腿就脫離了身體。
她以為自己會死的,沒想到命這麼大。只是,沒了腿,她活著也沒什麼用處了。
忍受著頭疼,一瞬間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就此死掉?
“嫣兒?嫣兒醒醒。”焦急的女聲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隻手蓋在她額頭上,有些涼。
頭皮發麻,沒太多的感覺,但是她卻能感覺到覆蓋額頭上的那隻手。
費力的睜開眼,卻在瞬間又閉上,因為有什麼東西流進了眼睛裡,刺辣的眼珠子好像都要掉出來了。
“嫣兒,不要說話。”焦急的女聲又傳來,這次近了很多,就在耳邊。
下一刻,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閻以涼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
一時間她有些發矇,自己居然會被人抱起來?
顛簸,她的腦袋也被晃得更加混沌,努力的睜眼睛,刺辣入眼,她也知道流進眼睛裡的是什麼,是血。
“放、、、、”開口說話,可是吐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她就驚了,這是什麼聲音?
這不是她的聲音,無力,又稚嫩,細細的,聽起來就是個小孩子。
“嫣兒,你聽娘說,跑出去,不要回頭,用力的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驀地,閻以涼感覺被放了下來。
她的視角很低,可是可以確定自己是站著的,還有雙腿,只不過矮了很多。
模糊的視線中,一個滿臉淚水的女人蹲在她面前,兩隻手捧著她的臉,絕望的交待著。
閻以涼頭重腳輕,仍舊有熱乎乎的血順著她的臉在往下流,頭上不知破開多大的一個口子,血流不停。
“嫣兒,跑的遠遠地,不要說你姓梁。跑,跑。”女人淚如雨下,模糊的黑夜中,她的身上沾著血。
說完最後一個字,她放下手,推了閻以涼一把。
向後趔趄幾步,閻以涼才從迷茫中醒過來,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跑啊!”看她不動,女人上前一步又推了她一把。從聲音能聽得出她並不想這樣,可是又不得不這樣做。
閻以涼抬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血,也順便看到了自己的手,好小好小。
最後看了那女人一眼,閻以涼轉身,眼前是黑夜,以及朦朧又連綿的山。
拖著腳步,閻以涼向前走,身後,那個女人也轉身重新走回小門。
咣噹一聲關上,閻以涼也停住了腳步。
回頭看,黑夜之中高大的宅子看起來很龐大,高高的院牆後,有喧囂的聲音傳出來。但是她聽得並不清楚,她的腦袋在嗡嗡的響,耳朵也刺痛。
轉過頭,她朝著樹林裡衝進去,雖然不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可是她知道,此時此刻安全的躲起來才是正事兒。
想弄清楚情況,等到安全時再研究不遲。
進山,眼前看不清,腿腳也沒力氣,頭上的血還在流,雖然不似剛剛如同流水似的,可還是不停。
閻以涼不時的擦著,進入了眼睛裡,刺的眼睛很痛。
漸漸地,她忽然覺得這樹林裡的光線亮了些,停下腳步,她回頭,隔著樹影叢叢,進入眼睛的是火光沖天。
那高大的宅子著火了,大火直接燒到了天上去,夜空都亮了。
怪不得剛剛那個女人要把她送走,那宅子保不住了。
看了看,閻以涼繼續往樹林深處走,走的她兩條腿都好像要斷了一樣。
距離那火光越來越遠但仍舊被照亮的夜空,這火不止燒了宅子,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