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馬車裡,肖黎走了下來。他一襲絳紫色的華袍,劍眉星目,乍一看十分亮眼。
不過此時此刻,在他臉上還能看到更多的東西,比如虛弱,蒼白,和一些被壓抑住的憤怒。
走下來,他一眼看過來,視線在衛淵和閻以涼身上轉了轉,“閻捕頭醒了?”
“你如何了?”他的額頭邊緣至髮絲掩蓋處,傷口仍舊沒恢復,他的傷也很重。
“暫時死不了。”走過來,他微微歪了歪頭,隨後眉峰蹙起,是真的疼了。
閻以涼不再理會他,順著衛淵的力道,緩慢的走進客棧。
走上二樓,這幾步就讓閻以涼覺得呼吸困難。紅衣娃娃那一腳踢在她心口,過了這麼多天竟然還這麼疼。
“疼了?你接下來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我還從未見過你如此虛弱的模樣。”衛淵攬著她,一邊輕聲道。他很像是春日裡溫暖的風,讓她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
“你若是一直在我耳邊說話,我就感覺不到疼了。”直視前方,閻以涼麵無表情的說了這句話。
衛淵揚眉,隨後垂眸看向她,“若這是情話,你應該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來,而不是像罵人一樣。”
“怎麼聽出是情話來了?你這耳朵需要治療,或許可以讓寧筱玥給你醫治一下。”緊抿的唇微彎,閻以涼淡淡道。
“那我就徹底聾了。”寧筱玥驗屍或許很厲害,是個一等一的仵作。可若說治療病人,絕對不行。
“衛淵,你說話真難聽。”淡淡的笑意浮上臉龐,很顯然她的心情和她說的話不是一樣的。
“難道這不是事實麼?”攬著她走進房間,衛淵傾身,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立時擰眉,閻以涼盯著他,“做什麼?”
“做什麼?你昏迷的四天以來,一直都是我這樣運送你。”垂眸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子被笑意覆蓋,明媚如陽。
“你肩胛骨被貫穿,居然還有力氣抱我,看來你傷的不夠重。”被他放在了床上,閻以涼索性躺靠在被子上,這樣躺下,她的心口舒坦多了。
“即便是手臂斷了一條,需要抱著你的時候還是得抱,畢竟也不能讓他人佔了便宜。”在床邊坐下,衛淵那側受傷的手臂有些不太自然,但也僅僅一瞬,一會兒便緩了過來。
一切看在眼裡,閻以涼抓住他的手,“你是在內疚麼?以前我也經常受傷的,只不過你沒看到罷了。從十幾年前你認識我的時候,一直到現在你從未見過我受傷這麼嚴重,忽然間的你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也是普通人,受傷會流血,而且需要修養。”她受傷又不是他造成的,沒必要因此而內疚。
抓住她的手,衛淵輕輕的摩挲,一邊道:“我沒有內疚,只不過覺得和你相比,我更像個女人。所以為了彌補我受傷的心,以後你就站在我身後,不要事事衝到前頭。”她這股勁兒,讓衛淵沒有任何辦法。
挑眉,閻以涼在他的視線中緩緩搖頭,“在我面前當個女人有什麼關係?我都不介意當男人了。這事兒免談,我習慣了,而習慣一時之間是很難改正的。”她就是要事事都衝在前頭,尤其是衝在衛淵的前頭。
衛淵也揚眉,看著她,很是無奈。
“回了大燕了,你打算和我回皇都還是怎樣?”她必須得回皇都。
“我需要回固中一趟。”看著她,衛淵輕聲道。
盯著他,閻以涼微微眯起眼睛,“你和肖黎要做什麼?”她很確信肖黎一直跟到大燕是另有目的的。而很顯然的,他現在的目的與衛淵不謀而合。
“還在商議階段,畢竟吃了這麼大的虧,接下來我們更需要謹慎行事了。”抬手摸著她的臉,衛淵並未說計劃是什麼。
閻以涼點點頭,“沒錯,我們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