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沒有因為邵昕棠口氣不好而生氣,反而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眼睛很亮的看著邵昕棠,說:“您說的很對,從來沒有人提出這一點。”
邵昕棠在心裡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沒什麼好氣的問:“你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兒就快滾!
自從跟於戰南在一起後,邵昕棠發現自己在這裡知名度依然很高,很多不認識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非常抱歉,忘了自我介紹。”男人輕笑著說道,然後在邵昕棠吃驚的目光中向他躬身行了個標準禮,然後說道:“在下山口封宮,現在是日本駐東北軍總參謀長。山口秀田是我舅舅,我知道他曾經對邵先生做了很不好的事兒,他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是特意代他來道歉的,請您務必接受我真誠的歉意!”
山口封宮一手平放在腹部,一手放在背後,就這樣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從他暗啞的聲音裡彷彿還能聽出其中的誠摯的歉意。
邵昕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日本駐東北軍總參謀長現在已經用這樣年輕的人了嗎,山口封宮看起來比於戰南都年輕,只是英俊的臉上格外嚴肅罷了。而且,山口秀田是他舅舅……他就是那個當年給山口老狗撐腰的侄子……
一想到山口秀田那隻禽獸,邵昕棠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太噁心了。他看著山口封宮的眼神帶上了冰冷。
山口封宮看到他不善的表情,開口解釋道:“我是真誠的來道歉的,邵先生大人大量,還請不要跟我舅舅一般見識,也請不要因為他對我有所成見。我很想交邵先生這個朋友。”
“抱歉,我暫時還沒有跟日本人交朋友的打算。”邵昕棠冷冷的說道。
山口封宮旁邊的兩個保鏢顯然也聽得懂中國話,都怒視著邵昕棠,但他們說的一定不如山口封宮順。果然,他們其中一個用日語說道:“混蛋,我們參謀長瞧得起你,別不識抬舉!”
邵昕棠當然聽得懂。眼看著山口封宮阻止了那個說話不氣的日本保鏢,然後一臉愧疚的說:“抱歉,邵先生。”而邵昕棠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抿著嘴唇沒說話。
就在這時,於戰南終於匆匆的回來了。應該是剛才這個山口封宮朝他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去通報他了。於戰南幾步從二樓下來,邁著大步朝這邊走,英俊的臉上繃得緊緊的。
山口封宮看到走過來的於戰南,率先打了招呼,笑著說道:“於兄,別來無恙!”
於戰南過來,一雙利眼先是在邵昕棠身上掃了一圈兒,見他沒什麼事兒,才一把把他摟進懷裡,佔有性的圈著,轉過頭看著山口封宮,嘴角銜著笑,只是這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他說:“封宮君來了,怎麼也不派人去招呼我一聲。”
邵昕棠被圈在於戰南寬闊的胸膛間,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掙扎,他也知道於戰南這是對他的一種保護,是在宣告主權。即使再不願意,在這個弱肉強食,混亂的年代,他也知道他需要於戰南的這種保護。
山口封宮笑了,像是沒聽出來於戰南話裡話外的諷刺意思,笑著說道:“我在跟邵先生聊天。”
於戰南的瞳孔猛地收縮。這是赤/裸/裸的挑釁,絕對是挑釁。
於戰南眯著眼睛看著山口封宮,兇狠的樣子像是隨時會拔槍一樣。山口封宮就這樣淡笑著跟他對視,不甘示弱的樣子。
邵昕棠覺得兩人有一觸即發的趨勢,就拽了拽於戰南的衣袖,輕聲說道:“我們去那邊坐坐吧,這裡有點兒悶。”
於戰南冷冷和山口封宮對視,半晌才收回目光,攬著邵昕棠就要去那頭。
一隻手突然橫在了兩人的面前,是山口封宮。
於戰南還沒等開口,就見山口封宮臉上笑得斯文,突然變成了日語,低頭對於戰南懷裡的邵昕棠說:“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