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樓道:“他絕不敢,絕不敢如此對家師、對我!”
西門飛霜道:“如果如此對家師、對你,絕免不了一死,是麼?”
“應該是。”
“沒有死更讓人害怕的了,司徒飛既然怕死,那麼早在二十年前之後,如今之前,被人找到,施以‘無影之毒’控制,一個是馬上會死,一個是若干年後會死,你想他會選那一個?”
李王樓呆了一呆,沒說話。
“還有!”西門飛霜道:“你說的那個不知名,不知來歷的女人想乘機害你,那麼你想想,除了我以及九華宮的人,還有誰知道你來了巫山?”
李玉樓臉色猛為之一變,霍地站起。
西門飛霜跟著緩緩站了起來。
只聽李玉樓震聲道:“姑娘,我要再到九華宮去一趟。”
如今,他的內心,他的外表,都很激動。
但,西門飛霜卻是相當平靜,平靜得像一泓池水,道:“李郎,事關親仇家恨,我不反對你再去九華宮,但是還有幾句話,我不能不說!”
李玉樓道:“姑娘請說!”
西門飛霜道:“池映紅救過你的命,縱然我所料不錯,兩家的仇恨,是不是可以扯平了?”
李玉樓目光一凝,道:“姑娘,父母的兩條性命,中原‘一府’李家幾十年的基業,扯得平麼?”
西門飛霜道:“李郎,我不會偏袒別人,你雙親兩條性命,中原‘一府’李家數十年的基業,是不錯。
可是,你有沒有想到過,那位九華宮主也付出了她的一生,以及女兒家最為寶貴的貞操。”
李玉樓神情震動了一下。
西門飛霜接著又道:“還有,要不是池映紅為你解了‘無影之毒’,保住了你的性命,如今你還談什麼親仇家恨?”
李玉樓臉色一變,道:“殺我的是她們,救我的也是她們,故示恩惠以圖消弭仇恨,這樣的恩惠,我可以不必——”
西門飛霜截口道:“要殺你的十九是九華宮主,救你的確也是池映紅,但是我看得出,也信得過,池映紅絕不是故示恩惠,一趟九華宮之行,李郎,你體會的也應該比我更多,你也應該信得過她。”
李玉樓臉色又為之一變,凝目道:“給我明教的是姑娘,姑娘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
西門飛霜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在我看來,人生在世,最大的需求,應該是兩字‘心安’。
所以事先我不能不提醒你,以免你日後一旦想到,會落個無窮悔恨,兩字悔恨能跟定人一輩子,比任何事都傷人。”
李玉樓神情震動,默然未語。
但旋即,他又臉色冷肅,高揚雙眉:“姑娘,李玉樓不是個不明是非,不辨黑白的人,到目前為止,我也確認錯不在九華宮主,她有充份的理由殺我雙親,毀我李家,池映紅更是無辜。
但各人立場不同,我也有理由報仇雪恨,親仇家恨,我也不能不加以雪恨;倘若我做錯了,我也只有一身承當了。”
西門飛霜低了一下頭,她沒再說什麼,再抬起頭時,她只是說:“那麼,現在我陪你到九華宮去。”
李玉樓道:“姑娘,這是李家的事——”
西門飛霜道:“李郎,除非你還把我當外人。”
李玉樓一陣激動,他默然了!
他怎麼會把西門飛霜當外人?
他絕不會。
口口口口口口
李玉樓帶路,跟西門飛霜經由水潭場布後那隱密的入口,再度進入九華宮。
站在通道盡頭的山洞口,李玉樓不由一陣激動。
這一刻,他的心情極為複雜。
經過了漫長、艱苦的二十年歲月,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