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她似是見到了那人臉上同樣深情眷戀的笑容。不過卻不是為她，而是為了另一個人……

就在霍毓卿出神之際，清舒突然跑了過來，跪在霍毓卿的面前，垂頭求道：&ldo;請師伯看在師父的份上，放他們二人一馬吧。&rdo;

聞聲，霍毓卿眼中逐漸恢復清明。她注視著地上的三人，喃喃地念著她們的名字：&ldo;冷憶晗，趙雪寧，清舒……&rdo;

這三個人，有兩個是她的徒弟，一個卻是她的徒孫。

她將目光重新定在冷憶晗那張絕美的臉上，見她正凝望著懷中的趙雪寧，嘴角上的笑意如冰雪初融。

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ldo;有其師，必有其徒…麼?&rdo;

本想她師父那段不為人知的女子戀情，已然夠驚世駭俗。當初一心以為她是受了那妖女的蠱惑，這才誤入歧途。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徒兒竟然也……

霍毓卿沉默了半晌，方啟唇說道：&ldo;你們倆走吧，此後不許再踏入榮雪宮，甚至蒼雪山半步。若是旁人問起，也不許再提自己是榮雪宮弟子，明白麼?&rdo;

&ldo;師伯。&rdo;冷憶晗抬頭望向霍毓卿，眼中布滿了驚詫。

霍毓卿深深地望了一眼冷憶晗，最後道了句：&ldo;今後你要好自為之。&rdo;

言罷，便見她長袖一甩，轉過身去。

冷憶晗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到霍毓卿的身後，朝她深深一拜。緊接著，她來到供奉榮雪宮歷代先祖的供桌前，跪了下來，面對著眾靈位磕了三個響頭，道：&ldo;師父，憶晗有負師父囑託，實乃不孝。師父，憶晗此經一別，再不可回到榮雪宮。等憶晗死後，憶晗自會在陰間向師父請罪。&rdo;

&ldo;……&rdo;

清舒見冷憶晗二人暈的暈，傷的傷。她強忍下眼中即將迸發出來的淚，對著霍毓卿的背影說道：&ldo;請師伯允許弟子送師妹一程!&rdo;

&ldo;嗯。&rdo;霍毓卿輕聲應了一句。

半個時辰後，乾坤殿弟子盡數散去，只留下了霍毓卿一人。

霍毓卿緩緩走到供桌前，凝視著一塊刻有著&ldo;榮雪宮第四代掌門水月之靈位&rdo;的木牌，喃喃自語道：&ldo;師妹，直到今日我才豁然發現我這一生，活得是如此可笑。是我的自欺欺人，這才導致你我一生的錯過。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rdo;

師妹，其實我早在二十年前便想對你說，我對你……

☆、重逢故人

榮雪宮山道上，只見一輛馬車匆匆而馳，瞬間揚起了一片黃土塵沙。

車廂內，清舒與顧希宸二人時不時地偷偷瞄向自從離開乾坤殿後就未曾說過話的冷憶晗，心中亂打著鼓。

半晌後。

眼看著馬車即將走出蒼雪山的範圍，清舒終是按耐不住，不禁蹙眉問道：&ldo;憶晗，離開榮雪宮後，你們打算怎麼辦?&rdo;

&ldo;……&rdo;冷憶晗捋著趙雪寧額間散亂的髮絲，像是沒有聽到般，竟是連頭都不曾抬一下。

清舒見冷憶晗像是丟了魂一樣，眼裡心中只有趙雪寧一人，其它的什麼都不管不顧。她心中百般無奈，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說道：&ldo;我建議你先找個地方給寧兒療傷，等寧兒醒後你們二人再好好商量一下，日後找個山明水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