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魚面色凝重。
他將錦盒一翻,倒扣在百里長約的心口上。
雲綰寧湊近,眼睛眨也不眨。
許久,那蠱蟲都沒有任何反應,她忍不住問道,“這蠱怎麼沒反應?玄山先生是哪裡得來的這蠱,他不是一直都在宮裡嗎?”
“我也不知。”
玄山先生可以日行千里。
就算待在宮裡陪顧太后,夜裡出門尋蠱,也不是什麼奇事。
雲綰寧只好托腮,繼續看著那條母蠱。
若非是知道眼下形勢緊張,她還真想用手指戳一戳那母蠱,看看它到底能不能動!
好一會子,蠱蟲終於有了反應!
只見它緩緩挪動著,朝著百里長約的右心房挪了過去。
那幾條短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腿,行走起來也露出傲嬌的味道,它慢吞吞的挪啊挪……還真是什麼樣的人,尋來什麼樣的蠱!
這蠱蟲行走間,“舉腿投足”頗有幾分玄山先生平日裡走路的樣子。
活像是老爺子遛彎兒似的!
一段很短的距離,它硬生生走出了千里之遙的步伐。
雲綰寧扶額,“它到底要去哪裡?我好想幫它一把啊!”
宋子魚也一本正經的點頭,“加一。”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默契十足的樣子,彷彿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宋子魚心下複雜,忙收回目光,壓制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雲綰寧揉了揉眼睛,正要說話便見又有了新的動靜……只見百里長約的肌膚之下,好像有一道黑影在追逐那條母蠱!
它似乎存活於百里長約的血液中,從左心房飛快的游到了右心房。
在右心房轉了幾個圈,又回到左心房。
最後按捺不住,又跟來右心房。
那條母蠱仍閒庭信步似的,慢條斯理的在百里長約肌膚上爬來爬去。
若百里長約醒著,一定會被噁心的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飯吧!
難怪宋子魚說,一定要讓他安靜的接受治療呢……
“這難道就是百里長約體內的蠱?”
雲綰寧指著那肌膚之下的黑影,小聲問道。
宋子魚點點頭,低聲給她解釋,“這叫訓蠱。訓蠱的方法有好幾種,但是眼下這種訓蠱的法子,是最讓人不齒、卻也是最快的!”
“訓蠱?這叫遛蠱吧?”
雲綰寧好笑。
她自然知道這種法子不齒在哪裡,又最快在哪裡。
“若我猜得不錯,這個法子是玄山先生想出來的吧?”
“你果然很瞭解師父。”
宋子魚憋笑。
“這可不就是老爺子遛彎嗎?”
不過老爺子遛彎,這條母蠱遛公蠱!
雲綰寧指著那條母蠱,笑著說道,“你看它走到哪兒,那條公蠱就跟到哪兒……偏偏兩蠱之間隔著一層肌膚,那蠱也奈何不得它!”
這就像是……
將一頭雄獅關在籠子裡。
另外一頭母獅不斷在外面誘!惑,讓雄獅心癢難耐,卻又無法下手!
“嗯。”
宋子魚低聲說道,“方才那母蠱一動不動,便是在感應公蠱的存在。”
既是感應,也算是一種召喚。
召喚到公蠱後,便開啟了“遛蠱”模式。
“眼下它們是不是在溝通?”
雲綰寧雙眼亮晶晶的,只覺得有趣得緊。
“是。”
眼下這條母蠱在雲綰寧眼中,無異於是一隻搔首弄姿的“母獅”,正在竭盡全力的展示自己的魅力,想要征服那條公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