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猜測罷了。”

見墨曄臉色變了，雲綰寧便知道他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遠山站在一旁，滿頭霧水。

他擅長追蹤隱匿、打探訊息，可讓他來猜這些個彎彎繞繞，這可也太燒腦了！

自家主子與王爺在打什麼啞謎呢？

什麼猜測，什麼北郡太子的。

好端端的，一個南郡影衛，怎麼就跟北郡太子扯上關係了？！

遠山並未見過北影，因此不知此人與百里長約長相神似。但凡他見過北影的真容，只怕這會子也不會猜不出雲綰寧與墨曄到底在說什麼！

雲綰寧眼神閃爍著，不知在想什麼。

墨曄又展開紙條細細看了一遍，捏在手心把玩著，眼神晦暗不明。

“對了夫君，你可還記得先前徐一說過的事？”

“什麼事？”

墨曄抬起頭來。

徐一說過的事那麼多，他實在不知道雲綰寧說的是哪一件！

更何況對他而言，徐一併沒有那麼重要。

因此，他說了什麼，墨曄也並不會放在心上。

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事！

“他與一個小宮女結為對食的事。”

雲綰寧沉聲道。

她眼中似乎聚集了團團濃霧，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墨曄蹙了蹙眉，隨即搖了搖頭。

這種事，他沒興趣記在心裡！

見狀，雲綰寧輕笑一聲，“好在我還記得這件事……原我們始終調查不出北影的真實身份，我就想著這廝是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但是眼下，我大抵猜出來了！”

“哦？”

墨曄有了興趣。

“當時徐一跟我說，他是個太監，太監沒有生育能力。”

雲綰寧頓了頓，回憶起徐一當初說過的話，“那個小宮女卻不甘心，不想讓他後繼無人。所以特意去‘借種’了，要為他留個後。”

說起此事，墨曄倒是也有了點印象。

他點點頭，“嗯。”

“徐一對伯父忠心多年，後來卻能狠下殺手……只因為那小宮女死於伯父手中。”

雖說那小宮女到底是不是被百里行給處置了，此事尚待查證。

就說說徐一為何會相信，那小宮女是死於百里行之手吧？

“好端端的，伯父為何會處置一個小小宮女？徐一又為何會認定，那小宮女是被伯父所殺呢？”

這時，一旁的遠山“腦子”總算是跟上了。

他已經大概理清楚，雲綰寧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了。

“主子，會不會是因為……”

他忙湊上前，壓低聲音說道，“那小宮女所說的借種，其實借的就是皇上的種？！而皇上得知此事後，發現被一個小小宮女給算計了！”

“然後這才惱羞成怒，直接殺了那個小宮女？！”

“不錯。”

雲綰寧也是這麼想的！

她讚賞地看了遠山一眼，“不過當時徐一與我說的是……”

“伯父不但殺了那小宮女，還殺了那個孩子！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宮女借種生子的孩子，應該就是北影吧！”

墨曄也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不過聽雲綰寧就這麼說出來，還是令人震撼！

遠山也已經目瞪口呆了！

“這怎麼可能？！”

他半晌才道，“皇上雖說手段狠辣，但我從未聽聞他是濫殺無辜之人！殺害一個小小宮女，已經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了，更何況是連孩子一起殺害？”

遠山撓了撓頭，眉頭緊皺，眼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