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宮。
雲綰寧眉頭緊皺,“長約,你當真想好了?真的要這樣做嗎?”
百里長約一臉堅定,“我想好了。”
“這幾日,飛飛不願意見我,一直住在安陽宮不願回去。這次是我傷害了她,我自然要取得她的諒解!但在此之前……”
他頓了頓,“我需要想起從前的所有事情!”
“所以。”
百里長約咬了咬牙,“給我施針吧!”
雲綰寧已經給他說過了,這個法子最是傷身,甚至極有可能會引發其他病症,或者會留下什麼終身難以痊癒的後遺症!
可百里長約想得很明白。
他傷了墨飛飛太深,他甚至無法原諒自己!
上一次雲綰寧給他施針,他已經想起了一些事。
但這些,遠遠不夠!
他迫切的需要想起所有的一切!
“可我怕……”
雲綰寧還有些遲疑。
她怕百里長約會再一次情緒失控!
“不怕,我早有準備。”
說罷,百里長約從伸手拿出了一捆繩子遞給她,“施針前,先將我捆起來。就算是走火入魔了,便也不怕了。”
話音剛落,只聽“哐當哐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雲綰寧轉頭一看,是墨曄進來了。
他手中,拿著一捆鐵鏈。
“夫君,這是?”
雲綰寧不解。
“那繩子豈能捆的住他?”
墨曄將鐵鏈往百里長約面前一扔,“用這個!”
雲綰寧:“……”
百里長約卻立刻俯身,將鐵鏈撿了起來,“對,用這個更保險!”
“好吧!”
見他執意要施針,雲綰寧也沒有再拒絕,與墨曄一同將他給捆了起來。
給百里長約施針後,留下墨曄在一旁守著,雲綰寧出去了。
這兩日,秋意和如墨便是“看娃保姆”,照顧幾位小主子。
周鶯鶯陪著墨飛飛,坐在廂房外面曬太陽。
墨飛飛的脖子上,那一片紅痕仍舊觸目驚心。即便雲綰寧給她上了藥,可到底是傷得太重,她又自小皮肉嬌貴,沒有受過這般苦楚。
因此,這痕跡好幾日都未曾消散。
任憑周鶯鶯怎麼逗怎麼笑,墨飛飛都仍舊是沉默寡言。
一如當初,她被秦似雪的人險些玷汙時一模一樣。
雲綰寧知道,她心裡的陰影一時半會兒是散不了了。
她脖子上的紅痕尚且沒有散盡,更何況是心裡的陰影?
雲綰寧心疼極了。
當初那件事,墨飛飛用了五年時間才走出來。
只希望這一次,能在百里長約的陪伴下,儘快好起來、原諒他吧!
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在她們身邊坐下。
周鶯鶯給她使了個眼神:這可如何是好?不吃不喝不說不笑,像根木頭樁子似的!這情況,瞧著可比當年還要嚴重啊!
這一次,自然與先前不同。
先前是被陌生人險些害了,但壞人未曾得逞。
而這一次,是百里長約險些殺了她。
險些殺了她啊!
她最愛的人,險些殺了她!
換做是誰,只怕一時半會兒也難以釋懷吧?
“飛飛。”
雲綰寧想了想,“你可想去看看長約?你已經好幾日沒有見他了,他很著急、也很難過。”
提起百里長約,墨飛飛木然的雙眼中才有了一絲生氣。
她冷笑著,“他怎麼樣,與我何干?”
“他很內疚,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