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這會兒煩躁個啥？&rdo;

&ldo;當然是吃醋啊。&rdo;陸清淺在心裡嗤笑：&ldo;不是你建議我走蘇月婉的路麼？當年綦燁昭納側妃庶妃，王妃娘娘可從來就沒有笑臉相迎過吶。何況我一不是賢惠大度正妻，二還有身孕，恃寵而驕耍脾氣簡直不要太正常。&rdo;

&ldo;……好吧，看來是我白擔心一場。&rdo;瑞秋小姐難得好心開導一回，哪裡知道這位根本是戲精上頭，連她都被騙過了。只是這般效果確實是不錯，她前腳才回了長樂宮，後腳皇帝陛下就跟過來。

&ldo;您這是來興師問罪了？&rdo;貴妃娘娘嗤笑：&ldo;可是對我十分失望，發現我不是個八面討好知到顧全大局的孝順人兒？覺得我往日裡就是在您跟前裝樣子？&rdo;

她的話音中滿是嘲諷：&ldo;可見您是沒有太后娘娘慧眼識人呢。她老人家早看出我是拿著謹慎大度的範兒打壓皇后，等皇后終於沒法兒霸佔著您，我再自個兒變本加厲，恨不得您日日只圍著我一個人轉。您說，太后看我不順眼，是不是太有道理了？&rdo;

綦燁昭不說話，只覺得心頭堵得慌。陸清淺卻全然不顧，一句句大逆不道的話兒往外潑：&ldo;您說我這驕縱的，可不就是沒規矩？皇后和太后都看好的人，我偏要挑什麼刺？您今日更不該來我這兒，合該下個閉門思過的口諭，讓我關上一陣子清醒清醒頭腦，看清楚自個兒到底有幾斤幾兩。&rdo;

她一壁說，眼淚珠兒止不住的掉下來。綦燁昭原有的一絲怒意立刻被澆滅的無影無蹤，只憐惜的將她攬在懷裡溫柔道：&ldo;好緩緩，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是我把你縱成今日的樣子，要怪也該怪我，你這麼說‐‐我聽著難過。&rdo;

陸清淺嘆息一聲，輕輕推了推他，卻被他擁的更緊。皇帝陛下不撒手也不說話，唯有胸前起伏預示著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陸清淺的嗚咽聲像是重重的打在他的心裡。他聽著這個從來都理智堅定的姑娘斷斷續續的自責：&ldo;我知道不該那樣，可我真的忍不住。我也知道太后是為了您好，不希望您被我左右了決斷。可我就是不想當著您的面兒承認別的女人比我年輕漂亮。&rdo;陸清淺將腦袋埋在他懷裡賭氣道：&ldo;您還是讓我閉門思過吧，再這樣下去……我……&rdo;

再往後的話太過沉重，她說不出口，綦燁昭卻聽的明白。皇帝陛下拍著她的背脊放低了聲音安慰：&ldo;思什麼過，你哪裡做錯了？隨便哪個阿貓阿狗也能和你比麼？實話實說罷了。也不知道母后到底怎麼想的，明明知道你懷了身孕情緒不穩還為難你，讓你受委屈了。&rdo;

他說著說著，倒自顧自的憤憤不平起來：&ldo;母后當年也對父皇動過心，是心冷了才淡薄了。哪個女人能一點兒芥蒂沒有的看著自個兒的男人納妾？無非是沒了感情才能不在乎。皇后是恨不得給你添堵才故意抬舉舒氏，母后好端端的跟著她起什麼哄？連我都想的明白，你今日肯坐著不鬧已是壓著脾氣給我面子了，非要你學她們一樣虛偽麼？&rdo;

看看這男人顛倒是非黑白的能耐。陸清淺心裡冷笑，說出的話兒卻越發嬌嗔柔和：&ldo;您當真不怪罪我？可是我當真害怕。我怕您喜歡上舒婉娘，她那麼年輕又靈性，誰都覺得她好，我這容顏老去的女人哪裡能夠比得上她呢……&rdo;

彷彿想到什麼可怕的場面，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綦燁昭緊了緊胳膊，又有些哭笑不得，大手揉她的頭髮安撫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