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釋放壓力緩解焦慮的方式便是折騰。虧得之前步步為營,讓綦燁昭適應了她這小脾氣,並不以為仵,反處處維護她,端的氣壞了後宮一眾大小美人兒。
若是放在以往,太后娘娘仗著長輩身份,總是可以敲打幾句的。偏她侄女兒入宮為妃,倒讓她投鼠忌器起來。
皇帝陛下說的明白:&ldo;敬者,齊莊自持,令善典法。朕盼著表妹能學得母后幾分風採氣度,當個後宮典範,可莫要仗著身份不知恭肅,把自己折騰成那&l;敬陪末座&r;之人,丟的可就是舅舅家的臉了。&rdo;
彼時穆心鳶尚未進宮,太后否了陛下封她二品妃的打算,執意要給穆家爭取更多好處。陛下雖是最終屈從,話裡明晃晃的嘲諷卻一點兒不遮掩,直說穆心鳶擔不得四妃的高位,全靠著太后的抬舉才得了這位份。
母子二人鬧的不歡而散,綦燁昭對穆心鳶的感官本就普通,這一鬧騰更加不爽。想想貴妃身為潛邸老人,是先皇賜下的側妃,背後靠著大權在握的陸家,初入宮時也不過封的二品妃罷了。穆氏何德何能,竟敢嫌棄二品妃位不夠高,簡直是活膩歪了吧!
可憐穆心鳶根本不知道延壽宮裡鬧過這一出,只覺得陛下冷淡異常,雖是臨幸三日,可態度卻十分冷漠粗暴,讓她心中恐懼越發深重。
三日之後韓昭媛入宮,陛下便再沒翻過她的牌子。穆心鳶說不上來是不甘心還是鬆了口氣,卻不知太后娘娘幾乎要為她操碎了心。
不敢唸叨陛下多寵幸敬妃,甚至輕易不敢找陸清淺的麻煩,生怕陛下因此再遷怒了穆心鳶。太后的日子過的憋屈,偏偏還不能表露出來,實在是心累的無以復加。
陸清淺並不知道綦燁昭無意中給她擋了不少麻煩,她這會兒正興致勃勃的試禮服,誓要在除夕宴上艷壓所有小妖精。綦燁昭懶洋洋的歪在躺椅上看她捯飭,忍不住笑道:&ldo;以往只當你十分討厭宮宴,怎的這回倒是難得積極起來?&rdo;
他前日已是封了筆,要等到翻過年去過了元宵節才上朝,這段時間難得的悠閒,可以任由他自個兒支配。作為一個自詡是有責任心的好男人,陪伴妻兒當然是他的首選。只是綦燁昭心目中的&ldo;妻&rdo;和&ldo;兒&rdo;,卻並非坤和宮的蘇月婉與皇子所裡的綦堃碩,而是長樂宮的貴妃娘娘,和她肚子裡尚未出生的孩子。
長樂宮裡一年四季綠樹成蔭,讓他可以全身心的放鬆,哪怕只是看著陸清淺摘個花兒逗逗貓都十分有趣。以往朝中事忙,他尚要日日過來蹭飯報導,如今封了筆,他是恨不得從早膳起一直到臨睡前都和貴妃娘娘膩在一塊兒,直到夜深需要去&ldo;耕作&rdo;時,才依依不捨的往外走,還交代明兒一早來用早膳,讓陸清淺記得等他。
今日便是他正與貴妃閒聊,忽而聽得外頭奏報說尚衣局的女官送了改好的除夕宮宴禮服來。陸清淺向來不愛湊熱鬧,這次卻不知較的哪門子勁,非要打扮個光彩奪目。
聽他詢問,貴妃娘娘頭也不抬:&ldo;以往什麼以往?您登基後就守孝三年,又沒有開宮宴,怎麼就知道我不喜歡宮宴啦?&rdo;
&ldo;朕沒登基之前也帶你參加過宮宴,可不見你這麼開懷。&rdo;
&ldo;那能一樣麼?&rdo;陸清淺飛了個眼神給他,笑的張揚又驕傲:&ldo;那時候我不過是個小小的親王側妃,上頭漫天遍野的大佛,只恨自個兒不能低調再低調,別被人刻意刁難了。可如今呢?誰敢給我臉色看?只我不去刁難別人,就夠她們感激唸佛的了。&rdo;
&ldo;原來是個欺軟怕硬的小女子。&rdo;綦燁昭噴笑:&ldo;朕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多小心思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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