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昨日這事兒,若是將兩人掉個個兒,蘇月婉非得鬧得全京城都來看睿王府的熱鬧。可陸清淺就記著保全王府的臉面最重要,還能想到自己會擔心,立時遞了牌子進宮把事兒說清楚。
是以慧妃娘娘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兒子到底是怎麼瘸了眼,放著青春年少的陸清淺不寵,非要一心只愛人老珠黃一無是處的蘇月婉。
慧妃眼裡泛出些無奈和愧疚,想到正躺著裝病的睿王妃,她心念一動:&ldo;既然王妃病的不清,乾脆你把管家權接過來吧,總不好因她不好了,就讓王府裡亂成一團糟。&rdo;
陸清淺捂著嘴笑:&ldo;算了吧,我要是敢接了權,王妃下一秒準痊癒過來給我穿小鞋。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妾還懶得擔那份事兒呢。&rdo;
穆慧妃說過也知道這事兒不妥,別的都不提,只蘇月婉在睿王府經營十多年,重要位置的管事都是她心腹,若是陸清淺貿然出頭,才真要把府上鬧的一團糟。
聽她真心誠意的推辭,卻並不掩飾自己對王妃的不滿,穆慧妃點了點頭將話題撇過:&ldo;你今兒既然來了,就陪我一塊兒抄會經吧。&rdo;
陸清淺起身屈膝應喏,跟著慧妃娘娘往後堂去。抄經是個沉悶的活計,然能入長禧宮內殿,可是王妃都從未有過的待遇。穆慧妃看她利落的除了繁複髮釵首飾,熟練的挽了袖子淨了手,端坐著紙筆舔墨,神情肅然的寫下一行簪花小楷,心中更滿意一些。顯見她說在府上常常抄經並非謊言,確實是日常做慣了的。
一直待到午間被留了飯,又聽得貴妃娘娘差人來,說是下晌約慧妃摸牌,讓她帶&ldo;兒媳婦&rdo;一塊去湊個熱鬧。
穆慧妃言笑晏晏的應了,轉頭有些為難的看陸清淺:&ldo;貴妃娘娘性子不算好,你可得記著謹言慎行。&rdo;
陸清淺哪裡沒聽說過貴妃驕縱的名聲?她位分高年紀輕,膝下二兒二女,又得陛下寵愛,可謂在後宮橫著走的人物,比之原書中跋扈囂張的陸貴妃也不遑多讓。
她乖乖點頭應了,等到了牌桌上,便如鵪鶉一般縮在穆慧妃身後,不多話也不多看,將自己當個柱子戳在那兒。
貴妃娘娘不知是心情不錯,還是對她這般表現根本提不起興致來,並沒有故意挑刺兒發難。只在最後散場時捂嘴笑著提了一句:&ldo;約莫再過一個月,陛下就該西巡狩獵了,本宮聽說睿王爺也在隨行名單中,不知到時是不是還能碰上你。&rdo;
陸清淺一臉茫然,直到被瑞秋提醒後才想起來,祁國重武,皇帝每年春季都會舉行一場巡獵,一則練兵,二則揚威。卻不知道貴妃突然提起此事,還故意透露了王爺會去的訊息,到底是幾個意思?
照例帶著穆慧妃給的賞賜回到王府,陸清淺想了想,還是讓金橘跑一趟,將林公公請來,把宮中的事兒仔細說一遍。
勞碌命的林公公顛顛兒在澄輝院與明雅軒之間跑了兩趟,綦燁昭倒是一聽他的轉述就明白了。冷哼道:&ldo;她就是想告訴我,我還沒能得了陛下信任,不會留在京城監國。&rdo;
若是沒有陸清淺的提醒,他只怕還會想爭一爭,可如今他巴不得低調的在父皇面前賣好,真讓他留下,他才要不知往哪裡哭去呢。
&ldo;你去回了你側妃主子,今年春巡我帶她一塊兒去,她可以提前打點行裝,若是有什麼府上不好辦的,就差人請陸府幫著周全。&rdo;
林公公不假他人,自個兒的老胳膊老腿兒勞動著再往明雅軒裡跑一趟,心裡卻是驚訝:王爺難得會對女子家常交代的這般細緻,要麼是準備將人捧起來,要麼就是當真放在心上了。
陸清淺也不客氣,只她要的不是別的,而是歷來對西陲草原的史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