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半憤恨,一半自慚形穢,第二日起床時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的陸清淺忍不住笑:&ldo;趙侍妾莫不是認床?&rdo;
她又能如何答覆呢?總歸是低頭行禮,含糊過去,便遠遠兒的閃在一邊,不敢往她身邊湊。
陸清淺並不放過她,故意跟到她身邊,在她耳旁小聲道:&ldo;我知你要幹什麼,可你真的覺得,王妃能讓你一步登天?&rdo;
在趙玉娘錯愕驚惶的神情中,陸清淺站直了身子,臉上還帶著溫潤的笑容,轉頭看向端著食盒進來的香橙,頗為期待的問道:&ldo;我昨兒聽王爺說,安穎有個很出名的胡辣湯,今兒早上是不是就吃這個?&rdo;
&ldo;您果然是唯有在吃這一途上最在行。&rdo;香橙點了點頭,將東西擺出來,屋裡瞬間彌散著食物濃濃的香味兒,&ldo;胡辣湯配油餅,最正宗的安穎縣吃法,您快試試吧。&rdo;
陸清淺早已兩眼發亮,一手拿調羹一手抓油餅,左右開弓吃的毫無形象。香橙和金橘看慣了她這般模樣,只尷尬的沖被嚇傻了的趙侍妾笑笑,:&ldo;您可用過早膳了?要不要奴婢去給您也取一份?&rdo;
趙侍妾面色慘白,虛弱的扯出一個慘澹的微笑,扶著丫環的手站起來搖頭道:&ldo;不必了,妾有些不舒服,準備回去再躺一會兒。&rdo;
金橘看她走遠,扶額沖香橙抱怨:&ldo;您看看主子這樣兒,可把趙侍妾給嚇的。以後當人面兒,咱們能勸她收斂點兒不?&rdo;
香橙被逗的直笑,陸清淺抽空翻了個白眼兒,並不解釋嚇著趙玉孃的可絕不是她的吃相‐‐只怕那女子這會兒心裡翻江倒海,不知想到了多少後宅的手段。
陸清淺心念一動,趁人不備,將一顆藥丸子偷偷塞入嘴裡。
瑞秋在她腦海中好奇的問:&ldo;怎麼突然想到用假孕丸了?還是虛弱版?&rdo;
側妃娘娘大方解釋:&ldo;當然是固寵啊。萬一趙玉娘得逞,一發入魂,我這被反覆耕耘的豈不是被襯成不會下蛋的母雞?總得讓綦燁昭覺得他的艱辛付出是有回報的吧?&rdo;
她掰著手指頭算:&ldo;三個月後已經回京,至於緣何變得虛弱甚至流產‐‐王妃坑我可不止一回了,總該輪到我給她潑點子髒水吧?&rdo;
綦燁昭是真的忙,在安穎行宮只陪了陸清淺一晚,之後便一直沒見著人影兒。說是周遭節度使與部族首領提前趕到迎駕,陛下便將他帶在身邊,凡是都要問一問他的意思。
這些訊息是陸重楊帶她跑馬時順道說的,陸小將軍對睿王爺的表現評價不錯:&ldo;一直謹記恭謹孝順,有時候寧願失了面子也要拍的陛下龍顏大悅,我真沒料到他是這般能耐人。&rdo;
&ldo;陛下這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再加疑心病重度,已經沒治了。&rdo;陸清淺膽大妄為的吐槽:&ldo;好在他對臣子沒這麼苛刻,只是看不得兒子們立起來。所以人才說天家無父子呢,你看看這算計的!&rdo;
陸重楊早先聽她這般大不敬的言辭還被嚇出一身冷汗,到如今已是&ldo;麻木不仁&rdo;了。且陸清淺說的並沒有錯,陛下全然看不得哪位王爺得人心,彷彿下一刻就會被他篡了位。
去歲年底雍王榮王哥倆蹦躂的厲害,恨不得與綦燁昭擺明車架打擂臺,結果綦燁昭乖覺往陛下跟前哭一場,當他的忠臣孝子去,另兩位王爺便被父皇拍了個狗血淋頭。
及這回又將睿王爺帶出來,放雍王榮王固守京城。說是監國,實則朝廷要事都直接發往他沿路,不過冷眼旁觀兩位王爺會不會再趁機串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