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王妃的傷心處顯然是不行的，去問母妃大約也要被打出來。睿王爺想了想，陸清淺倒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於是沒過多久，王府後院再次震動：王妃娘娘蓬頭垢面的被趕出了澄輝院，王爺在招了太醫過府後，面色陰沉的直往明雅軒去，一直待到夜裡都沒出來。

卻不知陸清淺在聽完綦燁昭的控訴後也十分驚訝：&ldo;我竟是不知道鉛粉是有毒的！只我並不愛用那個，總覺得臉上癢癢的堵得慌。&rdo;

&ldo;那就是說你也沒法子咯？&rdo;綦燁昭失望道。

陸清淺卻是突然站起來翻箱倒櫃：&ldo;我記得我母親交代過我來著，還給了我一些潤膚的膏脂，囑咐我夜裡一定要抹一層，早起睡醒了再洗掉。只我一直偷懶沒拿來用，您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rdo;

金橘有些疑惑的眨眼睛，夫人有準備什麼膏脂麼？她怎麼不記得了？

側妃娘娘顯見也沒指望她。親自倒騰了一陣，果然在一個樟木大箱子底下拖出來個小盒子，裡頭擺滿了瓶瓶罐罐。陸清淺拿出來給綦燁昭看，每個罐子上都貼著紙條，詳細寫了該如何用，又各自有什麼益處。

睿王爺大喜過望，目光灼灼的看陸清淺。小姑娘捂著嘴笑：&ldo;您要是真把我的東西送給王妃，指定連您帶這盒子一塊兒給扔出來。我看您還是先找秦太醫掌掌眼，若是得用，我再從我娘那討了方子來，您著人做一批更精緻的，親自送給王妃用，那才是有誠意呢。&rdo;

綦燁昭不過一時沖昏了頭，聽陸清淺娓娓道來，也明白是自己想岔了。從年輕側妃手裡拿了護養容顏的面脂去送正妃，那不是明晃晃的奚落和打臉麼？虧得陸清淺及時阻止，否則他貿然去了守心院，還不知要如何收場。

&ldo;還是你最周全，這小腦袋瓜子當真好使。&rdo;睿王爺說的真心誠意：&ldo;日後我便&l;外事不決問幕僚，內事不決問緩緩&r;了，你可願意給我當個賢內助？&rdo;

&ldo;您得了吧，可別讓王妃姐姐聽到這話，否則還不扒了我的皮。&rdo;陸清淺似笑非笑，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像是刷在他心頭上，&ldo;您和娘娘結髮夫妻，府裡上上下下都是她在操持，再如何這賢內助也輪不到我來當。&rdo;

&ldo;那你想當什麼呢？&rdo;綦燁昭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陸清淺軟軟的趴在他肩頭，在他耳邊嗤嗤笑道：&ldo;我是個做妾的，您說妾室能想著幹些什麼用呢？要不奴先給爺唱小曲兒呀，爺點壺好酒，咱們邊喝邊聊？&rdo;

陸清淺的眸子裡盈了水波，盪的綦燁昭心頭熱乎乎的。小女子取了琵琶一撥弦，當真開口唱曲兒，暖糯糯的嗓音在帳子裡繞著圈兒的飄：&ldo;桃葉兒那尖上尖，柳葉兒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明阿公，細聽我來言吶‐‐&rdo;

&ldo;你這唱的是個什麼？&rdo;綦燁昭聽了兩句覺得新鮮，當真讓下人置辦了酒席來，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問道：&ldo;我彷彿還沒聽過呢。&rdo;

陸清淺調整了懷裡琵琶的位置隨口敷衍：&ldo;還是小時候跟著哥哥們女扮男裝去茶館吃茶時聽的，這時候突然想起來罷了‐‐您倒是聽也不聽啊？&rdo;

她假作不悅，綦燁昭立刻舉手告饒：&ldo;聽的聽的，你唱什麼我聽什麼。&rdo;

陸清淺約莫記得一部分詞，也不按照原本的曲子順序唱，直接跳到中段來：&ldo;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顏，此鮮花無人採，琵琶斷弦無人彈吶，奴好比貂蟬思呂布，又好比閻婆惜，坐樓想張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