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娘娘心裡的熱鬧勁兒便減了些,只看陸側妃時依舊慈和:&ldo;偏我年紀大了,倒只喜歡你這樣沒臉沒皮的熱鬧勁兒。今日時候不早了,你們且回府去。等過了十五,你但凡閒著,就進宮來陪我聊聊天說說話兒吧。&rdo;
陸清淺乖巧的應了,綦燁昭也不好在後宮逗留太久,略說了兩句便辭別母妃出宮回府。蘇月婉黑著臉上了馬車,一路閉目無言,也不知是在傷心還是在賭氣。綦燁昭有心安慰她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她與母妃不和是事實,幾乎年年去請安,長禧宮都是陰風陣陣氣氛壓抑。如今有了個陸清淺,氛圍總算輕鬆些,總不能因蘇月婉不討喜,便不許側妃給母親逗個趣吧?
且話說回來,當兒媳婦兒替兒子在婆婆面前盡孝本是職責,蘇月婉自己做不到,睿王爺其實一直挺頭疼。若不是他打心眼兒裡的愛護王妃,不願意讓她難過,只怕早就要立規矩教訓了。如今納了陸清淺,慧妃娘娘比以往開心得多,無論綦燁昭當面如何吃醋抱怨,心裡不知道多舒坦。
他是個講道理的人,不能前腳用陸清淺討了母妃歡心,後腳就因蘇月婉嫉妒不喜這樣的理由給人吃瓜落。可看著王妃疲倦蒼白的臉色,他又實在是心疼,只能小聲勸道:&ldo;你別和側妃計較,她就是個會討好賣乖的。再說了,府裡還是你當家呢,她怎麼也越不過你去。&rdo;
蘇月婉睜開眼,有些脆弱的勾了勾嘴角,輕輕&ldo;嗯&rdo;了一聲,表情有些歉意的解釋道:&ldo;我不是怪她,只是覺得自己太愚笨了些,嘴皮子也不利索。若是我能學得她一分半分的,想來母妃也不會這般對我不喜。&rdo;
&ldo;你和她怎麼能一樣呢?&rdo;綦燁昭脫口而出道:&ldo;你是大婦,是王妃,是我的左膀右臂,要的是雍容穩重大方得體。她不過是個妾,當妾的不就是逗人開心的玩意兒麼?你只當我院子裡養了個討喜阿貓阿狗,母妃看著覺得合了眼,不時抱過去玩一玩就是。&rdo;
&ldo;怎好這樣說陸側妃,她好歹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妃妾。&rdo;蘇月婉嗔怪的看他一眼,臉上的笑意倒是真摯了兩分:&ldo;這話兒可不許當人面兒說起啊,小姑娘得傷心了。&rdo;
綦燁昭仰臉摸鼻子不說話,心裡卻有些不得勁兒:若是換做別人,他這話不說實打實,至少也有七八分真誠,確實是並不將妾室放在心上。可陸清淺卻不同‐‐話甫一出口,他竟是心虛的不行,一來騙了蘇月婉,二來無故貶低了陸側妃,竟像是個置了外室二房兩頭哄的倒黴負心漢一般。
蘇月婉卻當他的不置可否是預設了自己的勸說,腦子裡一直繃著的一根弦反倒鬆了不少。無論穆慧妃得意誰討厭誰,這睿王府總歸是王爺說了算。只要他心中並不把陸清淺當一回事兒,為了討好母妃多給側妃幾分恩寵,又算得了什麼呢?
和王爺反反覆覆糾結了小半年時間,蘇月婉想通了,也妥協了‐‐男人三妻四妾在所難免,何況綦燁昭存了野心,不可能放著跟前的助力棄之不顧。陸清淺得寵已是定局,與其不管不顧的折騰的王爺不耐煩,不如想法子穩固自己的地位,再想辦法分薄側妃的寵愛來的正經。
無論是陸清淺,還是其他妃妾,都想不到王妃娘娘終於從感情用事的死衚衕裡掙扎出來,打定主意要出手固寵了。是以正月初二一早請安,看到一個年輕嬌羞的女子梳了婦人髻紅著臉扶王妃出來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昨兒是初一,按規矩定是王妃承寵的,這到底唱的哪一齣?
王妃娘娘不僅心無芥蒂,反而笑的開心,向眾人介紹這位&ldo;新來&rdo;的姐妹:&ldo;這是我院子裡的大丫環如意,昨夜得王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