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小聲道:&ldo;老爺、夫人和大少爺已經在等著了。&rdo;說著順手撫平了沈嫿翹起的衣角。
上了車,沈嫿乖巧的挨著金氏坐下,沈常平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的舉止沒有差錯才閉上眼假寐。
金氏在沈常平看不見的地方,拍了拍沈嫿的手背。
車中矮桌上的漢白玉香爐正冒著裊裊的煙霧,沈嫿聞著那個濃鬱的香味有些受不了,她總想不明白,這古人不管去哪裡都要點個香到底是什麼臭毛病。
沈子軒坐她對面,見她嫌棄地皺著鼻子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想法,寵溺地笑了笑。
這沈常平閉著眼休息,其餘三個也不好說話,沈嫿小幅度的打了個哈欠,也靠著車廂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一下,然而她確實真的睡著了。
沈常平只是閉著眼休息,並未睡著,外頭的聲響有些大,他估摸著是已經出了安華門了,走在最前面的應該是皇上的儀仗,浩浩蕩蕩一大群,隔了數百米才是沈府的隊伍。
休息時,他突然想起了些事,想與沈子軒說,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沈嫿睡得迷糊腦袋正隨著車子晃動,還時不時砸吧著嘴,身形搖搖欲墜,彷彿馬上就要倒下似的。
沈子軒見了,小聲地幫沈嫿解釋著:&ldo;小妹今日起的早,父親別介意,她年級還小,貪睡些也是正常的。&rdo;
他這妹妹若是站著不動不說話看起來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若是一動便是半分的文雅都沒有了,就連睡覺的樣子都不安分的很。
&ldo;她這個樣子,以後如何入得了宮?&rdo;沈常平對於沈嫿的一言一行都非常不滿意。
按理來說,沈嫿已滿十歲,也到了指婚訂婚的年紀了,之前沈府的大門可都要被踏破了,沈常平也在細細挑選,誰知有一日皇上去突然召了他去,讓他暫時把沈嫿留在身邊,不得許婚。
沈常平也是頓時就懂了,聖上這是想把沈嫿留給自己的兒子呢。
他不由地嘆了口氣,沈嫿這個性子若是入了宮,極有可能吃大虧,因此在不久之前他才會吩咐沈嫿的各個師父對她再三嚴厲,希望她能在忙碌的功課下好好磨礪一番性子,沉穩一些,卻不想竟是半點用都沒有。
&ldo;離她出閣也還要個5、6年,父親請人徐徐教她變好,還好小妹是個聰明伶俐的,總能學會的。&rdo;沈子軒對於此事也是知曉的。
金氏看了一眼熟睡的沈嫿,不由地有些擔心她。那些個皇子不論受不受寵都是一堆的妾侍,沈嫿這種沒有城府的若是去了該怎麼好。
&ldo;老爺,可還有轉圜的餘地?&rdo;金氏柔聲問道,她實在是不捨得讓沈嫿去到那種地方,受別人的算計。
沈常平看金氏一眼,很是無奈,他雖然對沈嫿一直冷淡,但她終歸是他的孩子,哪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呢:&ldo;若是在皇上開口之前把嘉嘉許出去便也罷了,可是如今皇上金口一開,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何呢?&rdo;
而且哪怕他假裝沒有聽到也是不可能的,自從皇上說過以後,來他們家說親的媒婆都少了一些。
那日沈常平如往常一樣,與諸位大臣在紫宸殿與順靖帝議事,末了散場時聖上冷不丁來了那麼一句,出了紫宸殿後,一同議事的大臣便紛紛前來恭喜他,眾人之看到他表面上的光彩,卻又有誰能看到他的無奈呢?
沈嫿睡夢中就一直聽到有人在說話的聲音,卻又因為困急卻又分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等到她被金氏喊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下榻的地方。
北行宮在京城以北的地方,常年無人,只有祭祀時才會熱鬧一些。此時正值深秋,落葉飄零,草木枯萎,哪怕行宮裡人多起來,卻依舊掩蓋不了蕭條。
沈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