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攝哈哈大笑一聲,用力的拍了拍闊魯索的肩頭,點頭道:“好,你做的很好,闊魯索將軍,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
……
過了一天,雪勢越來越大,現下已是年關剛過,立春的時節,瑞雪還未褪去,但是枝頭上開始悄悄的攀出嫩芽,嫩芽尚還緊緊的團著,躲避著寒風勁吹,待得風勢稍小一些,便會稍稍頂個尖,顯露出裡面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來。
幽州城西門外的崇山峻嶺中,悄無聲息的趕來一支來歷不明的隊伍,他們晝伏夜出,白天趕路極少,夜晚行路時大多用絨布纏住馬腳,終於在這一天來到了幽州城西邊的叢林中。
叢林內積滿了白雪,嫩枝和新葉被雪瓣裹住,素白當中俏然綻放一點青翠,顯得勃勃有生機,這路人馬伏走在高樹矮木邊,舉止統一,竟然連山中一些過路的獵戶都未驚動,趕到叢林的盡頭,人馬中走出三個身影,側趴在山巔雪地上互相說話。
從這裡望下去,四四方方的幽州城盡收眼底,城外開闊的平地上,龍盤虎踞的駐紮了兩路軍陣,一路在正北方,大開大闔,兵馬充足,不時有成千上萬的騎兵,轟的一聲從營帳中騎出來,耀武揚威的自城門下奔過。
而東北一隅,還有一座氣勢規模小得多的軍營,那軍營內靜悄悄的,營門前也只是歪歪斜斜的守著幾百個衛兵,營帳上空有一杆義字棋,被凜冽的北風颳得快要墜落下來。
“公子……”三人中,當先的那個下意識的急叫了一聲,身子一蜷,便要從這山巔的雪道上跳將下去。
背後的兩人登時伸手攔住她,一個隨手拉住她的肩頭,另一個卻是死死的握住她的左手,兩人互相用力,將她拉得迴轉過來,寒風一吹,撩起她遮在頭頂上的彩絹,露出下面一張千嬌百媚,十足俏麗的小臉來。
只見她峨眉淡掃,嬌唇鳳目,長眉入鬢,鬢角兩邊有長長的髮絲垂了下來,隱隱看上去帶些棕紅色,冷風一吹,將髮絲撩到眉宇上,臉蛋上卻是吹得通紅一片,牙關緊咬,烏黑的柳眉彎彎的高高蹙起。
她不得已轉回身來,對右手邊的那人不悅的顰了顰眉,卻又發現自己的左手,盡都被另一邊那人給捏住了,她微微一愣,堵著氣頓足喚道:“嬤嬤……”聲音一出,直叫漫天繽紛大雪也失了顏色,膩人的嗓音中帶足了鼻音,微微沙啞,讓人聽了,心頭頓時不由得發軟。
右邊那人被她用力甩開肩頭上的小手,倒是毫不慍怒,而是咯咯柔笑一聲,隨手翻開了頭頂的遮擋,她穿的是厚厚的青色緇衣,頭頂光光,年紀倒有五十出頭,眼角佈滿了魚尾紋,一笑起來卻又風情綻放,平添幾許豔麗之色。
另一個被喚作嬤嬤之人,正是羅天教的左使者容嬤嬤,而右邊這人卻是她的師妹聶雲蘿,兩人一道看著這身前遠眉輕黛的嫵媚姑娘,聶雲蘿嬌笑道:“好個痴心痴情的丫頭呀,師哥他的後人果然……名不虛傳,習練咱們陰葵派內力的,看來最後都要臣服於他,卻是半點退路都沒有的。”
“瑤煙……”容嬤嬤蹙著狠厲的眉尖,心疼的喚了一聲,這眼前的姑娘一轉回頭來,嫵媚的雙目中紅通通的,似乎是看到了遠方雜亂的聯軍大營,哎……這也是難怪的,一路從西南趕來時,不斷聽到些訊息,說那小子在北郡被人打的落花流水,過得朝不保夕。
而看起來瑤煙這丫頭,一門心思都拴在那小子身上啦,聽到訊息後,她數度催促這路蜀軍拼命趕路,都被容嬤嬤和聶雲蘿給攔了下來,臨來之前,西門松諄諄囑託,讓她們千萬不可早露行藏,人家的話瑤煙說不定聽不入耳,但是西門松的吩咐,她總還是聽得進去的。
這一程小心翼翼的避開耳目,終於趕到了幽州城的西門外,蘇瑤煙嫵媚多姿的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瞪著聯軍大營,在那裡……似乎正有一個愁容滿面的少年,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