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小姐您一人之身,大夫人那邊還有……&rdo;
步青胭微微笑著,將手中的醫書擱下,目光落在了月溪身上,&ldo;你這是在擔心我,會被她們反過來算計?&rdo;
一聽此言,月溪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否認道,&ldo;不是,奴婢沒有這個意思。&rdo;
論手段與智謀,她絕對是相信小姐的實力。
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讓敵人自相殘殺,還能按著小姐的計劃進行。
這手段,她已經見識過幾次了。
聞言,步青胭重新將醫書捧起來,看的聚精會神,&ldo;不必擔心。再說我也不是孤身一人。易歡不也在外面?&rdo;
月溪一愣,下意識朝著馬車外看過去。
頓時正襟危坐起來。
一想到易公子就在屋外,她便下意識想到在易生谷的日子。
主子在外騎馬,她身為下屬,卻坐在這馬車內。
步青胭察覺到月溪的小動作。
眉宇間不自覺染上一絲笑意。
故意將自己身側的簾子也一併撩開。
抬眼望過去,果然一眼便瞧見了跟在身側,已經易容過的易歡,略顯嫌棄的開口,&ldo;易歡。你嚇著我的婢女了。所以能不能勞煩你,到馬車後面去?&rdo;
易歡震驚的回過頭,一臉吃驚的望著步青胭。
讓他扮作下人,只能騎馬,已經讓他十分憋屈了。
沒曾想就這樣,他還被嫌棄了?
易歡正欲發作,卻猛然感覺到暗中巫爵的氣息,一想到祁越,便頓時喪氣了。
心底忍不住捶足頓胸。
所以他當初是為什麼要腦子一熱,將自己給送到了小師妹和祁越的身邊?
這般想著,牽著馬的動作卻是緩緩放慢,讓自己慢慢退出了步青胭的視線。
察覺到易歡的離開,月溪幾乎是一瞬間的鬆懈下來。
忍不住抬頭看著,卻還是依舊蹙著眉頭,&ldo;小姐,奴婢是不是……&rdo;
知道小姐是為她好,可她總有些,以下犯上的感覺。
步青胭望著月溪小心翼翼的模樣,總是在恍惚間,在她身上彷彿看到了幾分前世的自己。
明明身懷武功,有著不弱於旁人的本事。
卻總在討好,奉獻著自己。
雖說月溪曾是易歡的屬下,這種行為實屬尋常。
可如今已到了她這裡,她卻格外有些看不下去。
遂寬慰道,&ldo;月溪,你聽著。你既已經是我的丫鬟,無論何時,我自會護著你。所以你以後都不用這般小心翼翼。你這一身好武功,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rdo;
自然,她也是看的清楚易歡的性子,不會真的在意這些事情,所以才會讓月溪,不必那般小心翼翼。
她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做自己。
平淡無華的言語,落到月溪耳中,卻偏生讓她眼眶有些溫熱。
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步青胭身上,已然十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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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月山腳下,客棧。
步青胭與易歡等人,已在客棧內住了三日。
月山是南燕極為隱蔽的一處地方。
這裡群山環繞,月山中常年瀰漫著大霧,足以叫進山之人辨不清方向,迷失道路。
而在背後一直支援趙家買賣私鹽的掩月閣,就坐落在這群山之中。
掩月閣是有名的江湖組織,凡是他們接手的生意,從未有過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