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慢慢的放鬆了自己的身子，任由著步青胭用力咬下。

彷彿根本感覺不到這股疼痛一般。

嘴角帶著的那一抹笑意，配著眼底的淒涼，彷彿兩個人之間，在這一刻，走到了所謂盡頭。

&ldo;小胭兒，你若恨，我受著。當年害死你的人，如今已經全部都不在世上，我是最後一個……&rdo;祁越緩緩出聲。

步青胭的動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鬆懈下來。

掙脫開來祁越的懷抱，臉上，已然被淚水浸潤。

祁越心疼的幫她擦拭掉眼淚，&ldo;你如今還日日被夢魘，是不是因為，我，還活著？&rdo;

還活著？

還活著……

步青胭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勾了一下。

心頭一跳。

竟是開始害怕起來面前的這個人。

然而，下一刻，步青胭感覺自己的手中，被塞入了一個冰冰涼的東西。

帶著一絲銳利。

低頭一看。

是，弒血扇。

扇尖，正對著祁越。

祁越握著步青胭的手，將她朝著自己的脖頸處帶，似是全然無所謂一般，哄慰著步青胭，&ldo;小胭兒，現在，決定權在你手上。&rdo;

若是她想要報仇……

哪怕，他也無法去真的確定。

自己的前世和現在的自己，到底還能不能算是同一個人。

可是，他不願看到小胭兒此生都被困擾。

他只是希望，她可以過得高興一些。

步青胭捏著冰涼的扇柄，只要在往前一瞬……

當今天子的性命，全然在她，一念之間。

看著祁越的笑容。

步青胭感覺自己的手腕處，像是有一根銀針刺下一般。

心底的那股恐懼。

在一瞬間冒出來。

急忙的抽回手，驚恐的將弒血扇給遠遠的丟了出去。

渾身的氣力，像是在這一刻，被人抽走了一般。

步青胭看著被自己丟出去的弒血扇。

臉上的笑意，無可奈何的溢位來。

卻帶著一抹悲涼，&ldo;祁越，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rdo;

她下不了手。

無論何時。

哪怕知道前世和他是同一個人，她也下不了手。

她做不到。

&ldo;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rdo;步青胭這話在說道一半，也說不下去了。

根本無法勸說自己。

若是真的可以這麼算。

那步文繡的前世今生，豈非也可以分開。

步青胭無奈的發現，自己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幫祁越找藉口。

終究是隱忍不住自己心底的笑意，抬頭看著祁越，&ldo;我輸了。祁越，我承認我下不了手，我承認，我的心裡還有你。&rdo;

&ldo;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rdo;

步青胭的臉上在笑著，可是說出來的話。

卻是字字誅心。

可還是讓祁越，無法反駁。

&ldo;你走吧。&rdo;步青胭疲累的閉上了雙眼。

似是已經放棄掙扎。

承認心裡有他，卻依舊，不想在看到他。

怕是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