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孟瀾站在門口,卻膽怯了。 曾經,他的父親是兵部侍郎,自己也曾得聖上讚譽是京城有名的天之驕子。 可現在,因父親被人誣陷,狼鐺入獄後。 他孟瀾,只是一個平凡的泥腿子而已。 兒時的婚約,真的還作數嗎? …… “玉澤,村長的夫人又來找為娘談論你的婚事了。萍兒是個好姑娘,但是你自幼與白家的小姐定下婚約,為娘也不能擅自做主。 此次你去京城便帶著這信物去白府看看吧,若是他們願意承認這樁婚事,那咱們一定要好好的對待阿離。若是他們不再承認這樁婚事,你也莫要氣惱。平安回家,萍兒是個好姑娘。” …… 阿離…… “公子是誰啊?” 孟瀾正在出神,一個清脆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 轉身看去。 是一個梳著雙環髻的小丫鬟,嬌俏可人看著就很伶俐。 小丫鬟的身後是一位穿著白色裙衫的小姐。 身姿窈窕,即使戴著帷帽也讓人神往。 孟瀾的心突突地跳著,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預感,眼前的這位小姐就是阿離妹妹! 那小丫鬟見孟瀾沒有說話,眉頭一皺,叉著腰就要繼續追問。 忽然,那位戴著帷幔的小姐出聲了。 “你是……你是瀾哥哥嗎?”白若離微微掀開帷幔。 白若離認出了他。 孟瀾的心裡還是極為欣喜的。 可直到自己坐在白府的廳堂裡,面對著白伯父白伯母的時候,他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賢侄如今,是在何處安家?!” 白大人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問。 孟瀾起身,行了一禮,回答道: “如今侄兒與母親回了老家蘭州。” 白大人點了點頭,神色不明沒有再說話。 這個時候白夫人突然又問道: “你如今還在讀書沒有?”她剛剛問出這個問題後,又立馬想到了什麼?說道: “是我記差了,因為孟大哥的罪責,好像你這一輩子都無法參加科舉,自然也不用再讀什麼書了。” 孟瀾皺了皺眉頭,雖然白伯母說的是事實,可是這句話說出來卻著實有些傷人心啊。 白若離躲在屏風後面聽到母親的這句話,也頓覺不妥。 白大人假裝地示意白夫人失言莫要再說話,後又問孟瀾: “蘭州地處偏僻,距離京城更是要一個多月的路程。賢侄大老遠上京,是有何事啊?若是沒有什麼事,就早點歸家,回去陪著自己的母親。” 孟瀾心裡苦笑,白伯父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也不用再問這婚約的事情。 “侄兒上京,便是想將此物物歸原主。” 說完孟瀾從懷裡取出一包東西。這是用極好的錦帕包裹著,可見這東西對於孟瀾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白夫人和白大人相視一眼,已經明白了孟瀾的意思,看來還是挺識趣的。 錦帕包裹的是一塊雙魚玉佩,這是白若離小時候抓周抓到的東西,當時兩家定下婚約,白夫人便將這塊玉佩當做了定親之物。 白若離在屏風後看著孟瀾拿出這塊玉佩,心裡有些著急,不小心踢到了屏風,發出了聲音。 孟瀾面無表情,彷彿並未聽到。白夫人卻是一個眼神,遞給身後的大丫鬟。 大丫鬟默默的走到屏風後。 白夫人慢慢從案几上拿起一個紅木盒子,從裡面拿出了一隻玉筆。 “這是你的母親當年送給阿離的玩具。今日你也拿回去吧。” 這根玉筆就是孟瀾抓周時抓的那個東西,這是交給白家的定親之物。 可現在白夫人卻說只是一個玩具。 孟瀾微笑,恭敬地將玉佩遞回去,又拿回了自己的玉筆。 將玉筆細緻的用錦帕包著放回懷裡後,孟瀾行禮道別。 “白大人,白夫人,今日草民叨擾已久現在就離去了。” 白大人隨意的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回去的路程不短,早點動身吧。” 說完,白大人又吩咐身旁的下人: “去給孟公子準備一些禮物,賢侄帶回去,畢竟咱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 孟瀾懂了,白大人這是不想再和他們家有任何關聯。 看著孟瀾離去,白若離終於忍不住從屏風後走出來,急切說道:“父親母親,你們怎麼能這樣子?” “阿離,你是貴女要有貴女的儀態如此疾言厲色,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