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女子面色又是一變,道:“什麼,你自稱老夫?”
“醜劍客”昔年行走江湖,一襲青衫,一張面具,一頭假髮,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面貌與年齡,宮仇年紀尚輕,一頭的黑髮根本不用偽裝,只消罩上面具即可。
當下“刷!”地抽出長劍。
那女子以為他要動手,霍地退了數步,雙掌作勢。
宮仇一振腕,劍類幻起五朵工整的梅花,然後收劍回鞘,道:“你知道老夫是誰了?”
那女子慄聲道:“你……你……前輩難道是‘醜劍客’?”
“一點不錯!”
“哦!家主人生時,對前輩十分推崇!”
宮仇心中一動,她稱家主人,那她是下人僕婦之流了,隨道:“貴主人是誰?”
中年女人面現悲憤之色,久久不曾作答。
宮仇好奇之念大熾,反手朝那半百老婦一指道:“她是誰?”
“家主母!”
“她似乎神智……”
“是的,十多年前一場橫禍,使她精神失常!”
“哦!什麼樣的橫禍?”
“這……”
中年女子雙目出現了淚光。
宮仇緊迫著道:“你有難言之隱?”
中年女子突地顫聲道:“前輩,以你的名望為人,小女子可以信賴您嗎?”
“當然!”
“主人全家罹難之後,小女子奉家主母避居這苦寒孤絕之地,為的是……”
“為什麼?”
“報仇!”
“哦!”
“然而小女子自揣功力不足以談報仇兩字,而家主母又心神喪失,不能稍離……”
“貴主人是誰?”
中年女子目光緊緊迫視在宮仇面上,片刻之後,象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激動的道:“二賢莊主‘無敵雙劍’之一的何一凡!”
宮仇宛若被焦雷擊頂,血液在沸騰,心房在收縮,身形一連幾晃,慄聲道:“何一凡?”
“是的!”
宮仇雖有面具罩臉,但悲憤,激動,狂亂,怨毒的心情,卻在目中表露無遺,他做夢也估不到會在這絕地碰到時刻不忘的何二嬸……
何二嬸瘋了,這更加深了他胸中的仇意。
中年女子見宮仇的神情不對,駭然道:“前輩,您……”
宮仇舉手撕下了面具,露出蒼白而俊美的面龐。
今年女子驚呼一聲,面上殺機畢現,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宮仇片言不發,彈身撲向疑是夢裡相見的何二嬸。
“你敢!”
中年女子慄喝一聲,跟著彈身撲去,一掌惡狠狠地掃出。
“砰!”
這一掌切實地擊中了宮仇的背心,中年女子身手也自不弱,打得宮仇一個踉蹌,他雖未運功相抗,但功力到了他這種程度,本能的潛力,豈可輕視,中年女子登時被反震得倒翻回去。
宮仇已雙膝跪在半百婦人腳前,聲淚俱下地道:“不孝侄兒南宮仇叩見二嬸!”
半白婦人木然地把目光移向宮仇,面色呆滯,一無表情。
宮仇心如刀攪,痛哭失聲。
那中年女子卻驚得呆了,全身簌簌而抖,好半晌才上前道:“相公,你……是誰?”
宮仇站起身來,悽聲道:“大莊主南宮靖的遺孤,南宮仇!”
中莊女子雙目睜得滾圓,面上的肌肉起了一陣抽搐,歇斯底里地道:“你……你……你是南宮公子?”
“是的!”
半百婦人突然地轉向那中年女子道:“秋菊,他說南宮靖?”
中年女子業已淚流滿面,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