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慕容暮難得的挑了挑劍眉。我問道：&ldo;暮王爺是不是之前在宮中看過西囊國獻舞？&rdo;

他點頭。我道：&ldo;今天給暮王爺跳的這支舞也很有異域風情。希望王爺喜歡。&rdo;可惜沒有伴奏，圖個新鮮吧。

向後退了兩步，我以一隻手掩面，腳尖一勾，腰胯柔軟的扭轉，繼而轉動身體，胸部向前探去，引動腰部擺出一條婀娜的弧線。輕舒指尖，抬腳，又迅速的踩地落點，腰部更加熱情的抖落著。傳統肚皮舞腰胯動作太多，服裝原因跳不出太多的韻味，故而我減少了腰部動作，多加了一些手足動作。也不知慕容暮能不能看出我這支舞想表達的感覺。

收胯，我聽見頭上髮簪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勢我漸漸放緩身姿速度。一舞完畢我端正的站在他面前，等他發話。

慕容暮不動聲色。我心裡沒底，有點按捺不住，自顧自的穿了鞋子，又披上外衣。他這才慢慢的站起身，從桌案後面繞了過來。我抬頭，正對上他幽暗的眸子。他用一種迷惑且驚異的語氣問我道：&ldo;我從未看過這樣的舞蹈。這是哪國舞蹈？叫什麼？&rdo;

預料到他會問這個。我說出早已準備好的回答：&ldo;早年有幸得老師傳授西囊舞蹈，我受啟發從中改良出這支舞。還未取名呢。王爺，好看嗎？&rdo;

我急於得到他的觀後感，問的熱切。他見我著急，竟然伸手輕按了一下我的肩膀。他的手剛觸碰到我的肩便馬上落回，緊接著他好聽的聲音響起，道：&ldo;極好。&rdo;雖然他面無表情，但得到誇讚我還是覺得很欣慰，心思沒白費。

&ldo;你自己開創的？&rdo;他點頭&ldo;不簡單。尤其你年紀還尚小。蘇姑娘可謂是金貢國難得一見的舞者。都城內當之無愧的第一。&rdo;

我惶恐道：&ldo;暮王爺謬讚了。千雲不過比旁人勤勉些，學舞的年頭長一些罷了。&rdo;這是實話，早些年特別怕自己落後，身在青樓每天都過得提心弔膽的，別人吃飯睡覺的功夫我也拿來練舞。別看我現在嘻嘻哈哈的，童年著實吃了很多苦頭，留了很多陰影。

慕容暮搖頭，似乎對我的話並不贊同。他一隻手輕輕摸著桌案上的那張寫了字的宣紙，柔柔的開口問我：&ldo;你可知我為何不願看歌舞？&rdo;

我哪知道啊。我搖頭。

他白皙冷峻的指尖劃過那一行行的墨字，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ldo;我小時的乳孃特別喜歡看歌舞，我的童年除了讀書練功，就是跟著她到處看歌舞。&rdo;他大手輕捻了宣紙，一手握起那張紙&ldo;這是她最常看的一幕歌舞的詞。&rdo;

我抬腳過去，他將宣紙交由我手上，我凝神細看：

醉蔭亂，楊柳岸，碧波照無邊。

誰低訴，相念歡，朱花憐紅顏。

恍然間，夢魂斷，血染映軒轅。

君不見，無情劍，斬盡霜花弦。

&ldo;她去了之後，我再也沒有認真看過歌舞。&rdo;慕容暮轉過頭去，聲音卻也聽不出悲傷。可我知道，他是難過的。由此可見，他是一個念舊的人。

我將宣紙放在桌案，端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升起一抹難過來。放柔聲音，我安慰道：&ldo;對於逝去的人事，有的人選擇遺忘有的人卻選擇懷念。你若選擇像她一樣愛上歌舞，也是對她的一種祭奠。&rdo;

&ldo;既已逝去，又何必再提？&rdo;他這樣說著，話語裡卻帶著迷惑的疑問。

我輕踱著步子，雙手抱著披掛在身上的外衣。他的這番話讓我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想到了自己的心願，甚至想到了車禍前想去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