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那支髮簪,不語。恍惚間想到除夕那夜,我特意精心的打扮,還戴了這支玉簪,我坐在椅子上抱著他,他之前看我的眼神如此悲切,難道那時就已經決定要娶任沁了?
慕容暮,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又為何不願與我說?
倘若你真是有苦衷,告訴了我……
倘若他真的有苦衷必須要娶任沁……我會答應嗎?
我不知道……
只怪我們之間隔了太多的溝壑洪淵,只怪那句承諾太匆匆,只怪我沒有堅守好自己內心的強大防線,只怪我那時太過依賴他喜歡他。
我心中依舊惦念著太多的人與事,惦念我的哥哥赫北堂,惦念餘杭的安危,惦念秋鴻能否原諒餘杭,惦念煉影的終身大事,惦念……惦念慕容暮。
他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他會到那條湍急的河邊尋我嗎?他會忘了我嗎?他會從此忘了我,愛上任沁嗎?
他會不會到我的房內追悼我,會不會尋到那張未寫完的宣紙,會不會憶起正月十五那日對我說的話,他匆忙吻了我的額頭,叫我等他回去。
怪不得除夕那晚他抱著我一遍又一遍的喚我的名字,還眼含著淚水。我還傻乎乎的安慰他。他問我:假使有一天,你會發現我不如你想像的那般好,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怪不得教我寫字的那天他縱容我喝酒,還和我喝了交杯酒。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此生都無法再喝,所以才如此放縱?
我每晚每晚的想著這些事睡不著,黑眼圈越來越嚴重,精神也越來越不好。
白朮給我熬了很多安眠的藥,我喝完之後稍微管了些作用,可白天無事的時候依舊還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白朮斥責了我好多次,說要專心養好病就不能累心勞神,可我總是做不到。為了不讓我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白朮竟然開始給我佈置功課。
&ldo;這三本醫書,你好好看,看完告訴我幾種藥材怎麼分辨,山中的一些必備草藥都有什麼功效。我會拿草藥來考你。&rdo;
老妖怪在一旁不屑道:&ldo;你不讓她勞心費神,可卻給她佈置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任務,還想讓她好好休息嗎?&rdo;
白朮瞪著眼珠子道:&ldo;起碼比她想那些鬱悶鬱結的事情強不少!再說,以後行走在外,這些東西都用得上!萬一被蟲子咬了被馬蜂蜇了,被山賊砍了被老虎咬了……&rdo;
&ldo;行了行了,你別咒她了。以後我陪著她,肯定保她平安無事。&rdo;
&ldo;你?你連自己都保護不好!&rdo;
我連著幾天在屋內看那三本書,閒的無事竟然也都背下來了。三天後白朮來找我,手中抓了一把草,對我道:&ldo;你把止血的給我找出來。&rdo;
我伸手挑出一根草藥。他眉頭一挑,又說道:&ldo;把消炎的給我找出來。&rdo;
我又挑了根草出來。如此來去幾回,白朮又問我道:&ldo;你給我講下怎麼包紮急救?&rdo;
我想了想,將書中所記粗略說了一下。白朮又問了我一些穴位應急,我也都答了一遍。白朮眼神發亮,片刻後大吼一聲:&ldo;劉錢!你個逆徒!我要把你逐出師門!&rdo;
我汗顏。白朮笑嘻嘻的問我:&ldo;你給我做徒弟吧?我肯定把畢生醫術都傳給你。我前面畢業好幾個徒弟了,本來劉錢是我最後一個關門徒弟,我打算教會了他就隱居養老的,可誰知他這般愚鈍還不思進取!他也老大不小了,整日只想著成親娶媳婦,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