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丁一的一探之間已經將他被廢多年的內力喚動,這讓智光和尚怎能不震驚,即使佛法修為高深,卻也是一時失態驚撥出聲。
還是第一次看見智光和尚如此失態的徐長老微微一笑道:“智光大師,稍安勿躁……”
“你們在幹什麼?難道馬副幫主的大仇,天下的安危都不顧了嗎?”這時轎中的馬伕人再也忍受不了眾人的無視,嬌哼出聲。
徐長老聞言老臉一紅,燦燦的看了看那驕子,又見丁一微微點頭便道:“也罷,此事先放一旁,且說今日之事,在下和太行山單判官聯名折柬相召,請了眾人前來自是有大事相商,此事有關天下蒼生氣運。”
喬峰心想:原來這些人是徐長老和單正邀來的。又想:素聞智光大師德高望重,決不會參與隱害我的陰謀,有他老人家到來,實是好事。又看了看還在握著智光和尚手腕的丁一,有此等前輩在此定不會讓我蒙受不白之冤,喬某幸矣。
丁一手下留情,那趙錢孫的穴道並沒有用特殊的手法點住,所以譚婆為他推拿一陣已經解開,但見他此時忽然插口道:“雁門關外亂石谷前的大戰,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來說吧。”
智光聽到“雁門關外亂石谷前”這八個字,臉上忽地閃過了一片奇異的神情,似乎又興奮,又恐懼,又是慘不忍睹,丁一正在為他把脈,自然是心知肚明,暗想:看來這雁門關亂石谷必有大事發生。心中剛想罷,就聽見智光長嘆一聲臉上則是一片慈悲和憐憫道:“殺孽太重,殺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眾位施主,亂石谷大戰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長老道:“只因此刻本幫起了重大變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書信。”說著便將那信遞了過去。
智光將信看了一遍,從頭又看一遍,搖頭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何必舊事重提?依老衲之見,將此信毀去,泯滅痕跡,也就是了。”
徐長老道:“本幫副幫主慘死,若不追究,馬副幫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幫更有土崩瓦解之危。”
智光大師點頭道:“那也說得是,那也說得是。”他抬起頭來,但見一鉤新月斜掛天際,冷冷的清光瀉在杏樹梢頭。向趙錢孫瞧了一眼,說道:“好,老衲從前做錯了的事,也不必隱瞞,照實說來便是。”
趙錢孫道:“咱們是為國為民,不能說是做錯了事。”
智光搖頭道:“錯便錯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說完低頭想了一會便開口說道,將那三十年前的舊事細細的述說了一遍,他話音緩慢其中透著一股悔意,丁一在他身邊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
但見智光緩緩將回憶說出,站在他身前的喬峰身子微微顫抖,便是面對遼國、西夏的千軍萬馬、各路高手也從沒有這般情況出現的喬峰,心中因為已經隱隱的猜出,卻是再也控制不住自身,顫聲問道:“智光大師,那,那少室山下的農人,他,他,他姓什麼?”
智光嘆道:“你既已猜到,我也不必隱瞞。那農人姓喬,名字叫作三槐。”
喬峰大聲叫道:“不,不!你胡說八道,捏造這麼一篇鬼話來誣陷我。我是堂堂漢人,如何是契丹胡虜?我,我,三槐公是我親生的爹爹,你再瞎說……”突然間雙臂一分,搶出一步,左手一把就要抓向他的胸口。
卻見丁一忽然站起,眉頭緊鎖左掌一帶和喬峰交上了手,喬峰晃身閃開,卻被丁一的左手如影隨形一般的搭住手掌,喬峰心中此時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手掌一探一招覆虎尾就對著丁一拍出。
丁一毫不懼他,伸手和他對了一掌,但聽憑空一聲“波”的一聲巨響,離得最近的幾人只覺得耳邊彷彿被人拿著大鑼鼓敲了一聲,心中驚訝於兩人的內力。
而喬峰經此一招卻是身子一震,看見丁一拉住了他的手掌,低頭道:“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