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脫落,震驚,極度震驚,我壓根沒想過他會回答,還是……還是這種答案。
祈然也愕然抬起頭,看著他,問道:“真的?”
步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站起身來,淡淡道:“開玩笑。”
祈然看著步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忽然淺淺笑道:“看來這段時間,步也很開心啊!”
(:這個發生在無遊組建立之後。)
探索武道的最高峰……我抹了抹淚溼的臉推門走進屋內,輕輕一笑道:“步殺,身體怎麼樣了?可以正常走動了嗎?”
步殺正坐在床沿,望著窗外,淡淡點了點頭。
我把手上的托盤放到桌上,在他對面的椅上坐了下來:“吶,這是祈然親手做的食物,我敢保證,這世界上,除了我和你,絕對沒有第三個人有幸嚐到。”
他看了我一眼,探手端過去,三兩口吃了個乾淨。
我滿頭黑線,嘆息:“可憐的祈然,枉他還煮的那麼用心,簡直就是牛嚼牡丹嘛!”
步殺眼中微微露出笑意,正想回話,忽然抬起頭來望向緊閉的房門。
我愕然跟著看去,半晌之後,祈然輕輕推門進來。
我瞠目結舌地看向一臉冷然的步殺,抖著手指,點向他:“你……你真的失去武功了嗎?怎麼好象,反而比以前更厲害了?什麼怪物……”
祈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踏前兩步扣了下我額頭,輕笑道:“我在給他金針過穴的時候,不知是沿了什麼媒介,將我的靈覺,大部分傳遞給他了。”
我汗,再汗,瀑布汗!這也能……傳遞?
“這麼說來,你的靈覺,失去了大半?”
祈然警戒地看著我眉開眼笑的樣子,沒好氣地道:“是啊!那又怎樣?”
“不怎樣,不怎樣……”我咧開嘴笑得開懷,然後一本正經地道,“祈然,你要知道,人不能做的太完美,否則連老天都會嫉妒的。”
祈然頭痛得和步殺對視一眼,好氣又好笑。
“步,真的不記得傷你的人是誰嗎?”
我心中一凜,抬起頭來擰眉看著他。
步殺搖了搖頭,淡淡道:“記憶好象被抽去了一部分。我只記得從衛聆風手裡換取了白虎石,之後的事,都模糊了。”
“很奇怪,我後來檢視過你的汲血,已經破刀了。”祈然在步殺身邊坐了下來,漂亮的劍眉緊緊皺起,“在整個天和大陸,能勝過你手中汲血,又傷你如此之重的人,寥寥……無幾。”
“汲血破刀是什麼意思?”我詫異地發問。
“汲血,顧名思義就是吸取人血,欲要……”
步殺猛地打斷祈然的話:“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祈然一楞,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遮住波光閃動的藍眸,低聲道:“三天後吧。待我替心慧接了手筋,處理好宮裡的事情,就上路。”
屋裡靜靜的,甚至有些沉悶,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啊……
步殺忽然嘴角一揚,露出一個冷漠到極點的苦笑:“如今我總算知道你的感受了,還真是一個……討厭的能力……”
祈然猛地抬起頭來,撐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緊得“咯咯”做響,幾乎是大聲吼道:“那麼你以為我該表現得如何,激動?震驚?迫不及待?”
“你以為……對我來說,一個素未蒙面、只是與我沾了點血緣關係的人,和這個世上我唯一的朋友,到底哪個更重要?!”
我長嘆了口氣,母親嗎……
“祈然,不要說得那麼肯定。”我抓過他握緊的拳頭,將他深扎入掌心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來,輕柔地道,“那個人,畢竟是你的母親啊!”
祈然憤怒地抬起頭來:“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