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認為她做得對了?&rdo;

&ldo;這點我不發表看法，只能說她站對自己和孩子負責的角度做了理性的選擇。至於她老公也很可憐，陷入那種絕境難免暴露人性弱點，自顧尚且不暇，哪有精力顧及別人。說到底，這對夫妻還是感情不夠深吧，都缺乏為對方犧牲的覺悟，走到這一步是必然的。&rdo;

她的見解摧毀了他的希望，但留下一絲僥倖，看她長年來的表現好像視他為摯愛，或許願意給他更多的包容。

他作為理性主義者並不執著於僥倖，開始為壞結果做打算，問她：&ldo;你覺得那老公要怎麼做才算犧牲?&rdo;

&ldo;不說別的，起碼得體量妻子的難處，治療時有計劃地節省一點醫藥費，如果醫生說希望渺茫自己就該懂得放棄，這樣無意義地掙扎不過是惡意消耗他人，也難怪這位太太會認為他是在報復。&rdo;

他咀嚼著這些咖啡渣般苦澀的話，忽而一笑：&ldo;看來老話說得真沒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飛不動的也別拖累對方，否則就是自私無恥。&rdo;

她嗔怪：&ldo;聽著怎麼那麼像諷刺呢?你覺得我說錯了?&rdo;

&ldo;沒有，如果這事反過來，是妻子生了重病，丈夫要求離婚呢?你會站哪邊?&rdo;

&ldo;要是情況和這案子一致，我仍然站離婚的那一方，但說句實話，男人在這社會求生存還是比女人容易得多，單是求職機會就比女人多得多，所以我更同情這位許太太了，繼續這種無望的婚姻，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你一定要幫她打贏這場官司，這是做好事。&rdo;

&ldo;知道了，我會盡力的。&rdo;

旁人靠不住，唯有自救一途，隔天賽亮又去了陸軍總院，向醫生諮詢治療方案。

&ldo;大夫，我如果做保守治療，病情會繼續惡化嗎?&rdo;

醫生為他科普：&ldo;肝硬化是日積月累的肝損傷造成的，肝細胞在自愈過程中會產生瘢痕組織。肝細胞不斷受損，不斷自愈，造成肝臟內的瘢痕組織越來越多。這些瘢痕組織會嚴重阻礙正常的肝細胞得到營養和血液，慢慢造成肝壞死，最後還可能癌變。治療方面藥物和保健都很關鍵，一定要禁菸酒和垃圾食品，安排足夠多的休息時間，切記太過勞累，睡眠不足和工作強度太大都會導致病情加重，&rdo;

接著就問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ldo;律師。&rdo;

&ldo;經常熬夜加班，喝酒應酬?&rdo;

&ldo;是。&rdo;

&ldo;那可不行，你得馬上改善生活習慣，最好換份輕鬆的工作，好多病人進了醫院才明白健康的重要性。有句話說得好，不怕工資低，就怕命歸西。不怕掙錢少，就怕死得早。為了家人也得保重啊。&rdo;

不保持高強度的工作，拿什麼償還巨債?無力還債結果就是傾家蕩產，拖著這副病殘之軀還靠什麼東山再起?

賽亮慘然若迷，腳下的玻璃現出了更多裂紋。

第117章 噩夢

美帆8月上旬的公演大獲成功, 下一階段三場演出訂在9月中旬。演出結束後她收到來自各界的祝賀，雷老闆替她在萬豪酒店大排筵席, 宴請戲曲界和廣大媒體, 慶祝她公演成功，順帶為接下來的活動造勢。

她對這位&ldo;伯樂&rdo;感激至深, 自然不會拂他面子，週末接到他的私人邀請，也欣賞去他位於餘山的別墅赴約, 陪他打完高爾夫球，又在別墅內共進晚餐。此時幾位作陪的客人都藉故離去了，只剩孤男寡女對面而坐，她有些不自在，但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