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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頁

母親變本加厲的狠招打垮了晏菲的心志,她一貫堅強的神采碎做瓦礫。

&ldo;你們非要這麼逼我嗎?&rdo;

護士長也覺得晏母太無理了,勸說:&ldo;阿姨,您不用這樣吧,沒收了工資卡她的生活費怎麼辦?沒有身份證她辦事也不方便啊。&rdo;

晏母堅信這是在維護她的正當權益:&ldo;我是為了防止她逃跑,這丫頭鬼得很,一不注意她就溜了。&rdo;

&ldo;她在這裡上班,能溜到哪兒去?您對自己的女兒也不放心嗎?&rdo;

&ldo;是她自己先說要跟我們斷絕關係,她弟弟還在等錢救命呢,她想撇下我們一個人躲清閒,門兒都沒有!&rdo;

母親扣緊囚鎖,藏起鑰匙並在鎖孔裡灌滿銅汁,晏菲像黑獄裡的死囚,絕望漸漸漫過頭頂,僵持片刻交出工資卡和身份證,換取臨刑前的安寧。

她的遭遇不久透過白曉梅的喉舌傳到景怡耳中,二人約好下班前一道去看望受害者。

晏菲已換好衣服準備下樓,景怡叫住她,上前溫和問候,她不戴口罩了,斑斕的傷痕像一個個小夾子綴在臉上,也揪住了他的心。

&ldo;小晏,你還好吧?曉梅都跟我說了,需要幫忙嗎?&rdo;

晏菲似有似無地笑了笑:&ldo;謝謝金大夫,這個忙您可能幫不了。&rdo;

她不清楚景怡的真實能力,杯水車薪不如不要。

景怡儘快將幫助落到實處,說他認識一家慈善機構,也許能幫她弟弟申請經濟援助。

晏菲將信將疑,用恍惚填充情緒裡的真空。

白曉梅發揮女孩子的細膩,挽住她的胳膊建議:&ldo;菲菲,我請你吃飯吧,今晚你到我家去住,剛好我爸媽去旅行了,我一個人怪怕的,你去陪我好嗎?&rdo;

景怡立刻打助攻:&ldo;對,正好對面那家牛排館又到會員日了,晚上我們去那兒吃飯,我請客。&rdo;

晏菲已無家可歸,跟著願意收留她的人做一時的依附。在餐廳裡她對任何菜餚都不抱胃口,請求能喝一點酒。景怡為她點了兩瓶啤酒,不到五分鐘就幹掉了,好像那是滅火的水,全澆下去也鎮不住火勢。

白曉梅慌急勸說:&ldo;菲菲,你慢點喝,你臉上有傷,喝這麼多啤酒留下疤可怎麼辦?&rdo;

&ldo;留就留,我已經不在乎了。&rdo;

&ldo;怎麼能不在乎呢,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啊,我要是能有你70的顏值,早都開心死了。&rdo;

&ldo;你羨慕我?我才羨慕你呢。生在大城市,有愛你的爸爸媽媽,不會因為你是女兒歧視你,也不會逼你幫忙養兒子,多好,多自在。&rdo;

晏菲從人生的戰場上敗退,放棄抵抗自暴自棄,白曉梅說她喝多了,可她捧著暈眩的頭顱,仍能清晰感受到鑽心的疼痛。

&ldo;我還喝得太少,還沒能讓自己糊塗。我現在真的很痛苦,只想大醉一場,讓自己忘記眼前這些事。&rdo;

景怡明白這女孩已處在崩潰邊緣,鼓勵她痛痛快快說出煩惱。

晏菲的視線如同風吹亂絮在他臉上飄拂:&ldo;金大夫,如果我說出心裡話,你們會討厭我,看不起我嗎?&rdo;

景怡誠懇搖頭,白曉梅也湊近安慰:&ldo;我們是朋友,你有委屈儘管告訴我們。&rdo;

晏菲掙扎一陣,氣若遊絲坦白:&ldo;我身上的傷都是我爸打的。&rdo;

景怡早猜著了,及時遞上紙巾接她的痛淚。

白曉梅驚問晏父施暴的原因,聽她如泣如訴說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