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審犯人似的熬了一夜，天不亮他就爬起來，想代替妻子幹家務，爭取一點立功表現。誰知佳音起得比他還早，正穿著圍裙在爐灶前忙活。

他忐忑驚疑，洞洞屬屬上去問好：&ldo;你這麼早就起來了?&rdo;

她像座帶核輻射的冰山，一靠近就溢位死光。

&ldo;別跟我說話。&rdo;

他汗毛又豎起來，囁嚅：&ldo;昨天我……&rdo;

&ldo;別跟我說話，我覺得噁心。&rdo;

從沒聽過她這麼陰冷的腔調，他不寒而慄，手腳都放不自然。這時千金來了，驚訝地問佳音：&ldo;大嫂，你不是不舒服嗎?幹嘛起這麼早啊?&rdo;

佳音換頻道似的變了態度，笑逐顏開道：&ldo;已經沒事了。&rdo;

姑嫂合作做早餐，不時親熱聊天。目睹妻子人格分裂，秀明平添惶駭，心裡恍如亂世，沒記住早飯吃了什麼。飯後家人各自外出，他很不踏實，車開到半道上又折回去。到家後忙著尋找佳音，走進臥室，濃重的酒氣攢頭攢腦，佳音正坐在地板上，一手握著白酒瓶，一手舉杯痛飲。

她平時滴酒不沾，偶爾喝一杯也只喝低度的果酒啤酒，此時想必難受欲死才借烈酒撒氣。

他愧疚怯怕，諂媚著過去搭訕：&ldo;珍珠媽，你在喝酒啊?&rdo;

聲音落空，又慫頭求勸：&ldo;你喝得太多了吧，少喝點。&rdo;

她甩開他，好似一塊不能碰的融鐵，又伸頸灌下一大杯。他急了，直接去搶：&ldo;別喝了，再多就傷身了!&rdo;

&ldo;別碰我!&rdo;

暴戾的吼聲強似高空轟炸，他朝後跌坐，傻愣著聽她喝問：&ldo;你跟那女人勾搭多久了?&rdo;

審訊開始，他急忙全神貫注應對。

&ldo;你先聽我解釋行嗎?不是你想的那樣。&rdo;

&ldo;我明明已經知道真相，你還撒謊，太無恥了!&rdo;

&ldo;我沒撒謊，我沒想過要跟她怎麼樣。&rdo;

&ldo;你明知我已經知道真相了，還在狡辯，不止無恥，你還無賴!&rdo;

&ldo;我真的真的不是存心的，我就沒想過要出軌!&rdo;

&ldo;呵呵，你明知道謊言已經不起作用了，還堅持說謊，不止無恥無賴，你還沒有良心!&rdo;

妻子怒如山崩，他籌措一夜的辯詞全部作廢，呆笨地接受碾壓。而經過這些日子的長痛短痛，佳音心已死透，覺得跟他爭吵都像是笑話，驀地慘然發笑：&ldo;不說實話也不要緊，反正我也沒興趣聽了，就當是花了十九年認清一個人，我認栽。&rdo;

她直接舉著瓶子灌酒，像要醉死自己，秀明情急搶奪，耳朵再受劇震。

&ldo;滾開!&rdo;

她砸碎酒瓶，向他展示不為人知的惡相：&ldo;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對我發號施令?還有資格充一家之主?曾經我把你當成香餑餑，誰知咬過了才發現裡面的夾心全是狗屎!&rdo;

他被她陌生的嘴臉搞懵了，呆怔道：&ldo;你罵我狗屎?&rdo;

&ldo;是!沒錯!你就是狗屎，一塌糊塗，臭不可聞!&rdo;

&ldo;你、你敢這樣罵我!&rdo;

不等他襯起身，她已搶先跳起，狠厲地俯視他，姿勢表情都是標準的悍婦。

&ldo;怎麼，想動手嗎?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殺了你，不信試試!&rdo;

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