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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趕過去一看,樹枝上吊著一個女人。他們一陣忙活將她放下,背起她就向駐地跑。也許她命該不死,也許是一路顛波是她緩過氣來,還沒到駐地,她就醒了過來。她在張寶樂的背上像騎在一匹快馬上,在雲裡霧裡飛一樣地奔跑。當她完全清醒過來後,又哭又鬧又打又撕“放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土匪壞蛋!放下我,放下我!”張寶樂剛要放下她,直覺得肩膀上一陣熱辣辣的疼。兩個戰士上前把她從張寶樂身上架下來。“你這個大嫂真是的,好心好意地救你,你還咬人。”張寶樂打斷他們的話忍著疼痛說:“大嫂,我們是八路軍不是壞人。”徹底清醒了的她,看到這三個人和藹可親不象是壞人,悲喜交加,感情的閘門一下子開啟,淚水像奔瀉的山洪一樣,從眼裡湧了出來,向親人哭訴自己的不幸遭遇。張寶樂和兩個戰士對她的遭遇心裡都很傷心,決心為她報仇。

由於過於悲傷對身體的傷害,第二天靳嫂流產了。靳嫂的悲傷是不言而喻的,部隊轉移時不得不將身體極度虛弱的靳嫂留在西大窪高村長家裡。她堅決要求參軍,隨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起走,哪怕是天涯海角吃糠咽菜,再苦再累都不怕。她已經一無所有,有的就是仇恨和對救命恩人的感激。部隊首長考慮到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無法跟隨部隊行動,決定將她留下,等她身體康復後再來接她。分手時靳嫂向首長提出一個要求,想再見一見救她的八路軍同志,這樣她就和張寶樂認識了。身體稍好她就閒不住,做飯洗衣樣樣活都幹,高家人都喜歡她。當張寶樂一進門,她就認了出來,心裡一陣激動,她以為張副連長是來接她呢。當聽到鬼子偽軍來敲門,才醒悟過來他是讓敵人追來的,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祈禱泰山奶奶保佑救命恩人躲過災難,平安無事。她流著淚不停地給張寶樂搓啊揉啊,心裡卻不停地默唸著恩人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若死了那我也就不活了。

其實張寶樂心裡非常清醒,自己是因為站的時間太久,一下子突然放鬆下來後,腿卻不聽使喚了,只要休息一會活動活動就沒事了。但是,現在他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心裡只是狠狠地罵山崎,你今天把我折騰成這樣,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小子站上三天三夜!他沒有力氣勸導靳嫂,只好自己閉著眼睛想心事:此次偵察關係重大,涉及到二十幾名幹部和一個地區的抗日工作的大問題,萬一出現差錯,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他越想越感到後悔和擔心,萬一秀山出事,自己再突不出去……他不敢再想下去,掙扎著要起來。可是,有心卻無力,試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他急得滿身是汗。這時,只聽外面傳來“噹噹”兩聲槍響,子彈像是打進張寶樂的胸膛裡一樣,他脫口說出“秀山——”

聽到張寶樂的喊聲,靳嫂高興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張連長,你醒了!”

張寶樂看了靳嫂一眼說:“靳嫂,我本來就醒著哩,只是太累了想歇一會。”聽了這話,靳嫂不知咋的了,臉上不自然地一陣燥熱,說話和動作都有些不自然起來,停了片刻才對張寶樂說:“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水去。”說著又看了張寶樂一眼,那眼神透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喝下水,張寶樂覺得渾身一陣清爽有勁,腿腳也能活動。自己扶著身邊的凳子站了起來。站是站了起來,但是腿還是隻打顫。他想走幾步試一試,剛走了幾步,噗嗵一聲就摔倒了。他對靳嫂說:“靳嫂,扶我起來。我得趕緊離開這裡。”在靳嫂的攙扶下,他咬著牙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走,試了試腿腳,接著就在屋裡蹦跳了幾下,自己心裡有數了,對靳嫂說:“靳嫂,你把侯總管叫來,我要走。”

靳嫂看著他說:“村裡全是鬼子漢奸,你怎麼走。”話裡帶著一種嗔怪、擔心和安慰的意思。

張寶樂不停地活動著腿腳:“那也得走,再不走就晚了。”

高老爺子雖然聽不見他倆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