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失守

程書看出兩位兄長對這樁婚事的關切度和積極性不比自己低，乾脆就將說服家長的任務交給了他們。而他則在發往密州的書信中加了一條瑣事：&ldo;餘嘗與沈氏楚氏子論《書》, 及聖人所言&l;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r;一句, 曰：聖人愛教化，何來不使知？楚世兄以句讀斷之則言：民可，使由之, 不可, 使知之……&rdo;

他將沈淑窈舉的例子詳細述說一遍, 又加上些自己的想法：&ldo;又如&l;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r;一句, 何為遠方？曰時間，曰空間。若今人揣度聖人言，受益良多，聖人在天有靈，亦覺歡心。&rdo;

他洋洋灑灑一大篇，最後總結一句話：我們一直流傳的對經典的解讀不一定是對的，還需要不斷探討和豐富。而沈家和楚家的兄弟夥們就說了，這種事兒放眼大燮, 除了孔家人, 也就程家人有底氣有能耐做一做。孔家人顧忌身份，不能隨意揣摩老祖宗, 程家人就更該擔負起這份職責來。

最後他說了京中浮雲間的例子：&ldo;沈侯爺設&l;百家講壇&r;述諸子百家箴言，由弟子記載勘印流傳甚廣。今楚、沈兩家以為程家亦可效仿此事，並以錢財紙墨書記弟子相佐，請各位先生出山一試，解讀聖言勘修謬誤。若得善本, 必印刷成冊廣而告之，使天下讀書人明理知義，少有困惑。&rdo;

他這封信是經過程皎程皓過目後送出去的，兩位程家書生也覺得小堂弟雖然想太多，但真不算胡鬧。且這事兒要是做的好，那真是可以流芳百世留名青史，而這不正是讀書人一輩子的最高目標麼？

程鐸看到這封書信作何想法暫且不提，終歸程書並兩位兄長在江州呆了下來，除了與楚家子弟探討學問，還時不時被帶到天師府去&ldo;串門子&rdo;。岑易這老狐狸在暗中觀察程書之後亦贊同沈淑窈與他的婚事，不動聲色的考校和潛移默化他一番，反倒讓少年對&ldo;梁天師&rdo;頗為嘆服，連程皎和程皓亦將樑子信驚為天人，再不敢存絲毫輕視之心。

就在這形勢一片大好的當口兒，京中卻傳來邸報打破了寧靜。原來不出陳晨所料，幽州總督王琦真將之前兵敗的罪責都推在了順城李將軍身上，直言是他心懷不軌，為了立功故意隱瞞實力，不顧百姓同僚死活，並妖言惑眾試圖矇蔽聖聽，此番作為簡直是罪不容誅。

穆嵐一頭霧水，全然不知誰對誰錯，而李相一口咬定王琦是個忠誠的，反而李將軍等楚懷心腹對朝廷多有不滿，指不定便故意不聽排程給朝廷難堪。陳晨透過沈安侯的情報網路拿到朝中奏對的抄本，冷笑著遞給李將軍看：&ldo;我說的沒錯吧？這就是大家效忠的朝廷和聖人！&rdo;

哪怕早就預料到這一幕，李將軍和施縣令等人還是黑了臉色。陳晨又嘆道：&ldo;您說誰不想過順當日子呢？哪怕是個庸碌無為的君主，只要他不顛倒黑白，我們勉強也能認命。可李相這麼著是要絕大夥兒的生路啊。我陳家上下畢竟無官無職，我還能舉家搬遷。可各位擔著多少人的性命，連學我們懦弱逃脫的權利都沒有。&rdo;

&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李老將軍沒好氣：&ldo;我給你主公信都寫了，又不能再下你們賊船，想要我做什麼就直說吧。&rdo;

&ldo;那我就直說了，&rdo;陳晨這回不大太極了，點點頭說了沈安侯的想法：&ldo;幽州邊境的情況，您比我們更熟悉，是以我和冉頭領都給您打個下手，咱們將朝廷的說法廣而告之，看百姓們如何選擇。&rdo;

&ldo;挾民意來造反？倒是可行。&rdo;李將軍不來虛的，直接點頭應道：&ldo;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