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和穆逸然連忙進屋,而我則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只邁了進去,沒再往裡走。 “夫人,毒解不解得,是我的命,莫要用孩子一生的幸福去換,逸然和阿絮走過來不容易咳咳咳,別...別...”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休息,我都知道”,穆夫人一邊替穆大人順氣,一邊掉眼淚。 這場面看得我心裡也是十分難受,穆逸然的拳頭緊了緊,我走到他旁邊輕輕握住了緊握的拳頭。 穆逸然回頭看我,他眼睛閃過的掙扎與無奈全部落到了我的眼睛裡。或許真正的突破口在我這兒? 自從那天成華說了或許陳國的國寶可以解毒以後我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去找一趟成華。 穆中丞中毒,七國盟會時間還要再長一些,畢竟這中間有些事情說不清楚,中間陳國國主曾叫成華回驛站,可公主自己不願意走,國主也沒辦法。 姜翊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是廣貼告示,招攬天下名醫,可每個去看過的都搖頭,彷彿除了陳國的國寶,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調查的差事被交給了胡晉時,可也沒有什麼進展,自從上次和葉棲遲分開也沒再見過他。 其實我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從穆大人中毒開始,或多或少的總有些聲音想讓我和穆逸然分開,可不管這個條件有多麼誘人,穆家的人沒有一個說要退婚的。 可要是因為這樁婚事讓穆大人殞命,這對穆逸然來說將會是一生的陰霾。 “小姐,來信了”,近日中毒這事兒鬧得,宮裡也不敢留人了,都讓各家子女都回來了。 “進來吧”,管家推門進來,把手裡的竹筒放到桌子上,又低著頭出去了。我看著桌子上的竹筒,想起剛回來那天看到桌子上快要落灰的竹筒,不禁失笑,果真差一步,步步錯。 二哥是要提醒我的,他讓我小心狄族運進大梁城的火藥,怕是狄族沒有引戰之心,也有張狂之意。爹孃如今已經跟著回了山裡,山高皇帝遠幫不了許多,但如果狄族真的有不臣之心,怕是也不會好過。 如今這次的竹筒裡,怕是說這次的事情。 還挺正式,這次的竹筒難開啟許多,費了不少力。只不過裡面的內容... 謝南星說這是個不好過的坎,他不希望我受傷難過,他...他竟然勸我放棄穆逸然。二哥應當知道我對穆逸然已經不單單是利用了,我對他,是有好感的。 且不說感情,就是再找個類似的都很難,首先要官職不高的,還得長得好看。其實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穆逸然的確難得。 看完信,心裡堵得慌,我把信點燃扔到空的筆洗裡,自己蜷縮在椅子裡,看著火苗從熱烈逐漸暗淡,直到熄滅變成一縷青煙。 莫名的難過讓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溢位,最後匯聚到下巴落下打到手背上。或許,我真的要做出一個決定了。 “阿絮!阿絮!” 咚!門被推開了,屋外的月光照了進來,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怎麼也不點燈?!”光聽聲音也知道是弦思來了,可我沒有力氣去理她,彷彿剛剛在心中暗暗做的決定已抽去了我全身力氣。 “阿絮你...你怎麼了?!”弦思走到我身邊蹲下,輕輕拍了拍窩在椅子裡的我。 “是不是穆逸然那個混蛋欺負你了?!” “還是姜翊那個王八蛋又下什麼命令了?!” “你說話啊,你別哭啊!”弦思小心翼翼的擦去我那仍不受控制的眼淚。 “是不是穆家要退婚?!他們真敢啊!他們...” “弦思” “嗯,我在”,我放開自己彎腰下去抱住弦思。 “與他們無關,是我自己想通了”,我的聲音悶悶的,聽上去並不好受。 “你想通什麼?你不會是想退婚吧?!”弦思一把推開我,扶著我肩膀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嗯...” “你瘋...你真的想好了?” 我苦笑一下,弦思大概是想說我瘋了吧,可話到嘴邊看到我這個樣子,又忍了回去。 “那天你被黎羽帶走,後來怎麼了?”我玩著弦思腰間的玉墜,靠在她的身上吸溜鼻子。 “黎羽說不要壞了望月城的大仇,所以我暫時忍了下來”,弦思坐在椅子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