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天色已經黑了,送穆逸然離開之後,正溜溜達達的往屋裡走,腦中突然閃過那人受傷的訊息,又想起下午在街上看到他那鬍子拉碴的樣子,要不就看一眼? 打定了主意,回屋拿了些用得著的瓶瓶罐罐,一個牆頭接一個牆頭的越過去,好不容易才到了葉棲遲的院子對面的屋頂上。 屋裡還亮著燈,外頭也沒人守著,倒是來個人開門讓我瞄一眼裡面的情況啊!趴在房頂上懷裡的瓶瓶罐罐硌的我疼,我隨手鼓搗了一下這瓶子就從胸口跑了出來,眼看著骨碌骨碌的就要掉下去。 好在屋頂有些微翹正好擋住了要落下去的東西,還好還好,要不這聲音可太清脆了,我趕緊起身一點一點挪下去,好不容易夠到了掉出去的瓶子,就聽見對面的屋門開了。 我試探的往那兒看去,就對上了一雙冷漠的眸子。我略微尷尬的笑了一下,現在走也不是,下去也不是。 葉棲遲轉身回屋卻沒有把門帶上,我知道這是讓我進去呢。裝好瓶子跳下房頂,灰溜溜的跑進了他屋裡。 屋子裡是沐浴完以後的清香,葉棲遲的頭髮只用著一根帶子鬆散的綁著,此刻的他又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衫,從背影看說他是個美嬌娘都可以。 關好門我如數家珍的把懷裡瓶瓶罐罐拿出來,“這個是補氣血的,這個是金瘡藥,這個是助眠的,這個是...” “不需要” 輕飄飄的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我正在往外拿的手頓住了。我不再說話,只一瓶一瓶的放到桌子上,仔細一看,原來拿了這麼多。 “我好不容易才翻過來的,這些瓶瓶罐罐的硌得不行,你留著不用萬一下次用呢”,我低聲說著,絲毫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在我心底最深處,總覺得他受的這苦是因為我。 “說了,不需要,拿走”,葉棲遲把頭一扭,冷冰冰的話猶如一把把利刃扎進了我心裡。 我還想說些什麼,張開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我磨磨蹭蹭的伸手又一瓶一瓶的把藥裝起來,淚珠子一顆一顆的落在桌子上,手上,衣服上。 手指尖都在微微顫抖,“我真的拿過來很不容易的...” 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揣過來的,現在胸前鼓鼓囊囊的好難看,我只好用手抱著這些東西往外走。 “我要刮鬍子了,你願意幫忙嗎?”我收住馬上就要邁出去的腳步,回頭看過去,他有些不自然的掃了我一眼。 “可是我不會...” “我教你!”葉棲遲站起來拉著我就往屏風後面走去,我趕緊用另一隻手抱住懷裡的瓶子,生怕一個不注意掉下去。 我把懷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遲疑的走到葉棲遲面前。 “先打沫”,葉棲遲遞過來一個罐子,他倒是輕鬆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拿著罐子有些怨氣的把沫塗到他臉上。 “然後呢?”我舉著刮刀實在不知道該從哪個位置下手。 “這樣...”葉棲遲握住我的手,從他的下頜開始,一點一點的刮。“會了嗎?”葉棲遲鬆開手看著我,他現在跟剛才那個冷冰冰的樣子又不一樣了。 “嗯,我試試”,我低下身子湊的離他近些,生怕一個不注意傷到他。而且我根本不敢跟他對視,即使我知道他的眼睛此刻正在盯著我。 應該是因為剛洗完澡,他的衣領微微敞開,看得到他精緻的鎖骨,還有再往下的肌肉,水滴在上面滑落,我的心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那個,你能不能把眼睛閉上”,他這麼盯著我實在無法專心幹活。 “...”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沒辦法硬著頭皮來吧! 好不容易熬過去,擦乾淨臉才看出來葉棲遲的確是硬朗了不少,原來他的臉就不差,只不過這樣更加英氣了。 不是,他突然解衣服幹什麼? “誒!你幹什麼啊?我還在呢!”我捂住眼睛轉過身,這人也太不注意了,出去一趟回來怎麼這麼放的開了。 “換藥,你不是好不容易拿過來的嗎?換吧”,聽到這兒才發現是我狹隘了,我迅速回頭看了一眼又扭回來,好像他也只是解開了上衣,我走到桌子前拿來了藥。 一看他的傷口在腹部,又因為剛剛沾了水,傷口有些滲血。我蹲下用乾淨的帕子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