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訊息剛剛在皇宮裡傳開,殷承祿就吩咐內監總管‘韋全’帶著賞賜,到成國公府宣旨。
無奈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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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醉玉樓二樓一扇敞開的視窗,靜默地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靜安長公主殷玉芙,而另一個……身形清瘦,整張臉都被罩在一層陰影當中,便是適才與穆煙打過照面的“金班主“。
殷玉芙目送著蘇睿穆煙一行人遠去,陡然合上了窗,面色驟冷,盯著金班主,嗔道:“你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
“金班主“不以為然,反駁道:“我如今這個樣子,還有什麼可顧忌的,怎就算得上是冒險呢,即便是他親自站在我跟前,也怕是認不出我來了吧!“
殷玉芙神情凝重起來,雙眸一滯,默默嘆了一口氣,是啊,即便是座上的殷承祿親自站在“金班主“面前,恐怕也認不出他便是在溪山之亂中詐死的廉帝殷頤了吧!
昔年那張傾倒眾生的臉,被溪山行宮一場大火毀得半點兒不剩。
殷頤拂開罩在面上的那層黑紗,伸手輕輕撫過他那張殘毀的臉,溪山之亂險中逃生,身上多處都被大火灼燒得不堪入目,幸而撿回了這條性命,存活於世,亦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而當所有人都認為廉帝殷頤已然葬身火海,就連殷頤自己也深知無路可逃的時候,卻是霍家兄弟捨身護了他一命,那個被當成廉帝遺骸,甚至後來被殷承祿下令挫骨揚灰的屍骨,實則是霍家長子霍青杉的。
千鈞一髮之際,霍青杉毅然縱入火海,他深諳殷承祿機敏多疑,而溪山行宮內多為內監殘軀,若不能叫殷承祿看到一副完整的男性屍骨,又豈能叫他相信廉帝殷頤已死從而助廉帝逃出生天呢?
當時的情形,殷頤已經記不大清楚,他只知道,他這條性命是霍家兄弟給的,是霍青杉捨身代他一死,是霍青桐不離不棄一路護他逃亡。
所以,即便是幾次三番奄奄一息承受不住想要沉沉睡去再也不想醒來的時候,殷頤都會不停地告訴自己,他不能死,他必須活著,即便是不為自己同殷承祿之間的血海深仇,也要為了霍氏一門而活,霍氏一門上下老小一百二十餘口人的性命,皆白白喪生,這等大仇不報,何以對得起忠肝義膽的霍青桐,更對不起為自己而死的霍青杉。
殷玉芙心中不免跟著一陣酸澀,同是她的兩位兄長,一個一母所出,一個異母而處,她卻獨獨對這異母的兄長殷頤親厚些。
當她攛掇穆煙伺機刺殺殷承祿失敗,還白白害得穆煙丟了性命之後,曾一度陷入了絕望之中,然而,不知是否是上天厚待她,她收到了彭城金家班子班主金世峰的拜帖,她與金世峰有些交情,卻並不相熟,更何況如今的的心境,亦不會有興致聽戲,便推了拜帖,不想次日,殷玉芙又收到了金世峰的帖子,而這次的不是拜帖,而是請帖。
金世峰在請帖中說,金家班子新排了一齣戲,邀靜安長公主往彭城一觀。
與請帖一同送到殷玉芙手中的還有一塊殘缺的玉扳指,殷玉芙認得那扳指,還熟悉得很,那枚帶著灼痕的扳指正是廉帝殷頤的隨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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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夜色已經是完全的籠罩了,周圍的事物都失去了之前的光澤,顯得黯淡無光,出了幾盞搖晃的燈籠,還有柔弱的月光,再沒有能抵禦黑暗吞噬的東西。
在黑漆漆,略顯陰森的山林裡,那些樹枝被風吹的,發出滲人的聲音,像是有鬼魅低聲的細語,不連續的沙沙的聲音,路過的那些村民拉緊身上的衣服,揹著沉甸甸的竹簍子,匆匆路過樹林,不敢停留。
胭脂覺得身上有些僵